文/顾江 来源:《时间·艺术》杂志
CARTIER(卡地亚)收藏博物馆位于美丽日内瓦湖畔的一个非常普通的建筑大厦里(这真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CARTIER(卡地亚)的博物馆应该堂而皇之的进驻某个宫殿才对,后来博物馆的Pascale女士解释这个博物馆不是对公众开放的,我们是第一批被允许参观的客人,方才恍然大悟,顿感不虚此行,博物馆因此也平添了许多神秘感。
博物馆的大门属于电影里面银行地下金库那种戒备森严的双层保险门,我必须单独在两个门中间接受各种摄像设备的考验方能被允许进入。平生第一次体验,略感兴奋,略有紧张。进门之后迎接我们的是金发美女Pascale女士和高高大大的Bernhard先生。我们被请进为我们精心布置的迷你展厅。之所以被成为迷你展厅,主要是因为博物馆总共有1,700余件CARTIER(卡地亚)珍品,同时展出需要多么大的一个空间啊(似乎品牌在中国紫禁城做过一次巡展,那里地方倒是足够大),原来此地乃CARTIER(卡地亚)旷世珍品的收藏重地。
虽然是迷你展,但是主人精挑细选的藏品却件件价值连城,并且有足够的代表性,堪称时间纵跨百年的历史瑰丽画卷。
我们看到了CARTIER(卡地亚)进入手表领域的代表作品:早期的Santos。这个时期的作品尺寸很小,与当今的Santos硕大雄浑相比显得更像一款女士表,那个时代的审美真是以小巧玲珑为美啊。其实,那个时代各个厂家的产品尺寸都不大,30mm似乎屡见不鲜。但Santos的核心DNA却在产品设计之初已然确定,正方形的表壳,上面覆盖正方形的外圈加以八颗螺丝固定。这些元素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推翻再创新,这种坚持才让CARTIER(卡地亚)的味道始终如一得以贯穿,而不像我们每次都是革命性的颠覆性的所谓“创新”。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出,设计之美由于真正触摸到美的实质,才能历久弥新的被消费者所接受。
另一类吸引我的是CARTIER(卡地亚)的神秘钟。之所以说神秘,因为在一块硕大钻石形状晶莹透明的玻璃中只有时和分两个指针,看不到任何的轮系和传动机械。主人颇为自豪的向我介绍这款神秘钟是CARTIER(卡地亚)在那个年代的突破性创意,很是风靡一时。其实这种想法放到现在也不落伍啊,前两年一个品牌出品的神秘指针表就是来源此创意,在市场也颇受好评。当然,CARTIER(卡地亚)并不满足仅凭借出奇制胜来吸引目光,因为珠宝也是CARTIER(卡地亚)的看家本领。因此,神秘钟在珠光宝气的装饰映衬下显得格外神秘,格外尊贵。估计这类宝物也只有王公贵族才有权享受,才用得起。
Burnhard先生的主要工作之一是对要购买收藏的宝物进行鉴定,这可是一件极度考验眼力和知识程度的活儿。“曾经有一枚马上要进入拍卖会的藏品,经过我们的鉴定是赝品,”Burnhard介绍说,“我们马上通知拍卖行撤销了这款怀表的拍卖,从而消除了这次可能发生的巨大错误。”我不禁好奇询问如何鉴别真伪,Burnhard说这是一个相当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当时这枚手表已经经过了几轮真伪检测,机芯是当年JAEGER-LECOULTRE(积家)的真货,外壳也看不出什么痕迹,问题出在当年CARTIER(卡地亚)没有使用过白金这种贵金属材质。“案情”彻底明朗了。“我们差点儿打了眼。”Burnhard不无慨叹的说,“后来我们判断这批真的机芯是当年机械表受到石英冲击时代有心人囤积下来的,现在看到商机就拿出来浑水摸鱼了。这枚表的送拍者再也没有出现过。”原来如此!原来我们并不是山寨的唯一领导者,还有外人境界更加高超!我们的山寨比起来似乎还要继续磨砺。
也许是聊得投机了,Burnhard先生邀请我们参观他们的鉴定和维修的车间,这个车间也是从来没有对外开放过。车间每间都很小,最大的也就只有20平米,与CARTIER(卡地亚)位于拉夏德芳的数层大车间流水线相比简直就是鲸鱼和虾米的对比。但是这就是一个几乎可以造表的迷你流水线,“除了熔金做表壳我们还不能,这里完全可以生产任何钟和表。”Burnhard很是自豪他的一亩三分地。维修师傅们估计平时也见不到外人,很是激动和兴奋:终于见到陌生人了!忙里忙外地给我们展示了他们的各种作品,可惜他们的肖像因为保密原因不能刊出。
结束我们的采访步出大楼,我们回头望去,神秘的CARTIER(卡地亚)博物馆隐藏在普通的高楼大厦里面,映衬着落日的余晖,几只天鹅畅游在日内瓦湖上,湖面涟漪处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