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祥：在当下素描是退步的

2013-10-31 10:37:16　来源: 网易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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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艺术：网易的网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网易艺术访谈录，今天我们特别开心邀请到的是王华祥老师、尹朝阳老师和久画廊的艺术总监袁源老师，欢迎三位。

网易艺术：王老师您的“抱虎下山”展览最近在网上炒得非常火，首先从名字上来说，您先给我们介绍一下怎么起了“抱虎下山”这个展览的名字呢？

王华祥：其实这个名字是突然蹦出来的，因为这之前，展览前几天我一直在想名字，觉得什么名字都不合适，但我有点迷信，觉得名字很重要，我觉得名字起对，这个事情影响就比较深远，但它不是设计出来的，有一天他们的画廊有一个展览，叫“抱虎过山”，我在网上看到了，“哎呀”，我说我等了很久了，“就是它！”我就改了一个字，“抱虎下山”。

我就开玩笑，“抱虎下山”，本身我是一个做老师的，我觉得带了一群崽子的感觉，实际上这些崽子都是我的兄弟，有的跟我年龄差不多，只是有了这么一些缘分，或长或短，教过他们，本身我也是属虎的，我觉得这个名字非常有气势，从山上滚块石头下来都很有力量，如果是一群老虎下来……（笑）是这样的。

网易艺术：这次您的学生参展的大概有多少位？

王华祥：我没数有多少位。

袁源：好象总共将近40位左右吧。

王华祥：因为展厅展限的考虑，有些学生没有能进来，我教的学生很多，有些人我都觉得，像尹朝阳啊、忻东旺啊，他们都跟我年龄接近，而且时间也很短，只是因为画廊这次做师生的是他们的一个系列展，是我后面的延续，所以他们提出一个想法，能不能把我教过的都集中起来展一下。

网易艺术：尹朝阳老师，您那边带来的是怎样的作品？

尹朝阳：他们设计的是拿了一张当时上学的时候，因为我当时上美院的时候是王老师教的，教了我两年，拿了一张课堂的习作，我拿了一张2011年的创作，其实就两张画，但它的跨度有20年。

网易艺术：当时王老师跟您约画的时候有没有提一些要求？

尹朝阳：没有。因为当时的素描没有在我手里面，还是王老师最后去美院借过来的。

网易艺术：画廊那边，袁源老师那边您是整个画廊的考虑，还是一个连续的展览，想听您介绍一下大概是怎样的情况呢？

袁源：是这样的，我们画廊是由谭平老师做学术主持，从去年开始做了一个师生系列展的展题，今年我们做的选题是选了王华祥老师，其实我们画廊一直在探索一种把学术和商业相结合，而且王华祥老师是非常有特点的人物，是这样一个艺术家，他既是老师，同时又有自己个性的创作，而且这么多年一直在风口浪尖上，所以这次我们想，王老师这么多年的成果，我们想展出，跟王老师协商再三，最后确定想用一个类似博物馆的展出形式，用作品加图文，能够把王老师的教学成果，教学研究的步骤展示给大家。从目前来看还是很成功的。

网易艺术：王老师，展览那天开幕我也去现场了，我看到了您的素描，有王氏五步法，包括您的油画等都有不同的方法，您做一个讲解吧，跟网友分享一下。

王华祥：是这样，我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将错就错》，是反学院，某种程度来说当时影响很大，在90年代，但是在若干年过去以后，我发现我正在回归传统，原因是什么，我发现当我们完成一种年轻时候青春期，或者中国青春期，要把我们以往身上的枷锁、束缚打掉，但打掉之后你仍然要重新开始建设，这时候我就发现传统是必须回来的，这时候我就开始做学校，做实验，在实验过程当中我发现学院一些经典的方法是你不能不用的，当你不用它的时候，就像你要吃一个美味的东西但没有工具，打不开它，这时候我就要寻找工具，我发现传统当中的一些东西非常有效，但它有一个问题，过去的教学都是经验教学，也称为“大师教学”，一个好的老师会带出好的徒弟，好的师父带出好的徒弟来，这样的教学，师父如果死掉了，或者师父差一点，学生就会很差，有些东西会失传，我就在想，我要研究一种东西，提取一种方法，能够让这些东西变得有可操作性，其实是一种现代理清思维的借口。

我觉得我是比较幸运的，首先我是一个实践者，自己画素描、画色彩、画创作，不像一个纯粹的学者是从知识出发的，我会从实践和知识两个渠道来考虑这个问题，后来实验，实验，提取了绘画当中的五大要素，核心是色调，是明暗，形体的方法和概念，然后是空间，形体必须放在空间里头；第四，所有的形体和所有形体的组合必须要有一种咬接的关系，就是结构，然后所有的东西在理清的表象上必须要回到一个非常真实、非常优视觉感染力的表面来，这时候就会出现质感和细节的问题，这样我就把素描分成了五步，色彩也是这样，色彩五步法。

网易艺术：尹朝阳老师，刚才您说到当年您在美院上学的时候是王老师教的，他的教学方法您作为学生来感受是怎样的？他有什么不同的，相比其他老师。

尹朝阳：当时他还没有我现在的年龄大，那时候他刚刚留校没几年，我想那时候他可能还在一种我们上学的时候，1992年到1994年，我们上学的时候他还处在一种刚才说的“将错就错”的阶段，实际上他最近这些年的探索我是在这个展览上才看到的，所谓的五步法，包括色彩和素描的差别，跟当时应该还是有联系，但我觉得还是不一样。

我们上学的时候，我觉得是两种东西掺和在一块儿，一种是他的将错就错的理念，在当时来说，就我个人来说，我是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这个思路是跟原来学院里面的传统不太一样，但我自己也写过文章，那东西对我的帮助，当时是打了一个基础，任何一个人在进入学校之后，美院给你的其实是一个标准，这个标准要由具体操作的人，其实就是你当时授业的老师告诉你，然后再加上你自己对它的理解，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链条，这个链条，当时的两年，我认为对我来说作用很大。

网易艺术：当时王老师教您的是素描课？

尹朝阳：素描。

网易艺术：王老师，在您的教学，您作为老师的过程当中，您最想告诉学生、教给学生的是哪方面？

王华祥：其实素描对于很多艺术家来说都是非常看重的，今天的人对素描有一种偏见，认为素描好象是一种纯粹的基础，因此人们会害怕你在做一个基础的工作，或者我们一说到这个东西好象就是在做一件比较低级的事情，好象是很无能的人在表现，其实真正画过素描的人，画得好的人，他会知道素描这样一种训练实际上是我们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当然我们会有很多方式、很多渠道去了解这个世界，但素描的方式毫无疑问是一个特别有效，而且对于人了解世界、了解自己，我认为这样一个训练的作用只有经历的人才会知道，是非常了不起的东西。

后来我做的艺术，我几乎做过了所有的艺术形式，从抽象的、表现的、行为的、油画的、雕塑的，都做过个，但我认为这里面的主要支撑是素描，当然每个人都会找到一个支点，没画过素描的人有其它支点，但我们画过的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最重要的支点。

网易艺术：我在现场看到了，可能素描占的部分还是蛮大的面积，在其他的方面，包括色彩画，我看包括摄像这部分，摄影也有安排作品，包括老师您自己的作品也有展示，整个作品在这次“抱虎下山”的展览中您做了怎样的通盘考虑呢？

王华祥：这个展览应该说是画廊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我原来做展览也没想过用这样的做法，实际上这个做法使我在展览上从一个点到了一个面，而且从一个时间点到了一个二十多年现在的跨度，这是久画廊提供给我的。

至于这个展览里面表现为教学展，特别强调了这里面的方法和教学部分，实际上是有点迫不得已，因为空间就这么大，我们要塞进去这么多内容，所以每块只能这么多，最后我跟朝阳说你只拿两幅作品，一幅以前的，一幅现在的，我也是拿一幅以前的，一幅现在的。

网易艺术：袁源老师，您那边做画廊，王老师说在整个空间上，您给他提供的想法，包括现场的研讨会也是在网上传得非常非常火，还有视频什么的，在整个安排上，画廊那边做什么样的考虑？

袁源：在安排上，在此之前我们整个团队大量阅读了王老师相关的书籍，包括著作，您也看到了，我们是从素描、色彩到王老师对版画、教学方面的研究，最后是回归到王老师在年轻的时候研究出的论点，将错就错，这些放在一起，其实这样一种方式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你光看了前面的素描和色彩的话，你可能认为这只是一个基础教学，但我们如果整体看完之后发现其实王老师的教学是很强调个性的，而且这个个性的话，刚才尹老师说的，在他学习过程中还是在将错就错阶段，但后期王老师的研究回归过来，再回过头来看将错就错，我觉得其实这对王老师来说是一种回归，您看他的学生，曾经听过他的课的，而且每个艺术家都很有个性，他们的创作都是极具个性的。

网易艺术：王老师对于这个观点，对于培养学生个性这个东西，您个人是怎么看的？

王华祥：我觉得是这样，一个人要经历三个阶段，一个是幼儿时期的无个性阶段，这个时候，一个孩子必须完全顺服自己的父母，来接受他要长大的营养，他要学习前人的语言，行为方法，然后他到了年轻的青春期以后，我认为他一定要经历一个翻盘阶段，也就是如果这个阶段他不能够质疑，不能对这个世界有更大的欲望，那么他就会以自己的父母为最终的归宿，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对待学生的时候，或者我自己的道路就是这样，正好顺服这样一种生理规律的东西。

当你到了一个岁数以后，中国人讲“四十不惑”，其实这个时候能够回到，看到人重新进入无个性状态，我觉得是特别重要的，这个无个性并不是和最初的婴儿状态一样，但事实上我们看到人和这个世界的关系，我们看到一个鼻我们个体要大得多的事实。

所以我在教学当中我想比较幸运，正好几个阶段它解决的、所对应的问题是不同的，比如将错就错，它可能就是要帮助年轻人去获得自信，去打破束缚，去终止那些所谓对的东西的压迫和阻碍，五步法呢，我想是让我们重新回归到一个更大的东西，我觉得色彩的东西，包括32课，我觉得中国人必须解决，如果说素描是解决一种我们认识世界的方法，理性的建立，一种科学的思维，逻辑的关联，而将错就错我认为就是个人解放的必经之路，实际上所有伟大的艺术家一定是将错就错的，所有的创造性发明一定是将错就错的，但如何获得原创力，我就想通过一个课，就是32课的方法来让人们从一个点出发，走相位知的方向，而这样的方法，你今天看到，这三种方法我认为是互为补充的，它解决的问题是不一样的。

网易艺术：您刚才说这个方法是会在您个人的发展当中，也是会处于不同时期的总结？会是这样产生的方法吗？

王华祥：是这样，它总是从我的个人实践出发，所以个人的方法一定是从个体经验、个体体验里产生的，但它是不是能够获得社会的普遍共鸣，有种普遍的意义，这就得投入到实践中去来检验。好在这三种方法构成了一种彼此呼应，彼此相互关联的东西。

网易艺术：我们刚才也说了，在现场您带来了两幅作品，也是一幅早期的，一幅近期的，您的学生也带来了不少作品，在您对自己作品的选择上是怎么想的？

王华祥：实际上我已经转了一大圈了，我从原来的书派到后来的文艺复兴，到后来的将错就错，然后到现在我称为“风往回吹”的系列，这里面我几乎整合了艺术史几个大的阶段所有的成果，或者说所有的东西都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觉得今天很多人为了可识别性会有意砍掉某些肢体，而我可能是有点野心的人，我希望能够有这一个东西，它能够变成另一部分，我今天这个艺术不可能产生在300年前，也不可能产生在30年前，也不可能产生在3年前，这样的话是可信的。

网易艺术：尹老师，您那边作为学生这个角色现在在现场看一些师哥、师弟的同仁师兄的作品，您的感觉是怎样的？

尹朝阳：我觉得是这样，首先我觉得这个展览的意义，我这么看，因为在整个中国的艺术教育里面，素描已经被当成了一个家常便饭的活动，但是并没有人真正的思考我们应该吃什么样的饭，有没有营养，大部分的人就是天天吃，浑浑噩噩的吃，但这个东西可能并没有让你成为一个很强壮的人，往往是这个，在当时来说，我认为在我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觉得王老师那时候还是很有野心的，这种野心可能现在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么外露了，但我想这个东西应该在，他刚才也已经提到了，因为想在素描上给它整个体系里做一种添砖加瓦式的或是修建枝干的工作的人，都是一定要有很强执行力和企图的人才能去做这个事儿，在当时我自己来看，《将错就错》在当时美院的阶段里实际上是提供了一种思路，这种思路包含了对造型和对素描的理解，我提出来了新的东西，这个东西我认为到现在来看也认为是有意义的事儿，至少我在毕业这么多年，我没有看到其它院校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提出过更新的、更有说服力的一个案例，这一点，王老师这么多年这事儿做得是有意义的。

另外一点，这个展览的意义在哪儿呢？这个展览的意义在于我们应该整个艺术圈重新回过头来看待一下素描，刚才他说了一个，素描是认识世界的一个方式，这个方式不是我们在这儿唱高调，说瞎话，实际上在我看来，整个中国，在现在视觉领域里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处于一种造型弱智状态，这个不用客气，包括专业院校，素描画的差的比比皆是，为什么？里面的空间比例、质感和物体之间的组合，经常出现特别可笑的问题，为什么呢？最简单的就是造型训练，他那种平衡感没有，你根本就没有的话，你也谈不上去打破，所以我觉得整个这个圈子里面现在存在的问题就是造型弱智，中国还是一个有巨量绘画从业人员的国家，但画的狗屁不是的多的是。

然后这个展览，我想至少能够唤起我们重新对造型、对基础，我觉得至少是一种认识，对于这么多现在还要考美院的，或者想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我觉得他心理上应该要有一个准备，至少这个东西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至于你说展览，毕竟它空间有限，我当时期待，这个展览挪到美院去，或者挪到更大场子的时候，把这个东西作为一个系统展示出来，这是基础部分，一个人在基础部分结束之后出来，它想成为另外一个人，或他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我觉得先国第一关，另外一关看造化，没有人能够决定你画好素描就会成为一个艺术家，因为那个东西需要更强大的认识能力，这个认识能力恰恰在我们现在这个环境里面经常是缺乏的，给予你这个东西的人和你自己对于它的求索经常是对不上的，我们这个环境不太愿意让每个人成为他自己，除非你有特别强烈的愿望，我就是要成为我自己，成为你自己的时候你是要把很多东西翻盘刁德，反对掉的，但是你在一开始的基础要有，所以我觉得798恩当时能出现这么一个展览，我还有点吃惊，哦，看来还是有希望的。大部分的时候，其实在整个现状里头是挺处于那种自我劝解式的绝望当中，你只能平常自己给自己信心，所以我看到这个展览的时候，我觉得往往是这个事儿坚持下来了，这是让我对它这么多年来还是有一种敬意，因为在这个环境里面，说实话，能坚持下来，不太容易。

网易艺术：现在您个人对于素描的练习上大概是怎样的状况？

尹朝阳：我一直在做，我们放眼整个中国目前在从事架上绘画或者造型领域的人，我觉得90%的人应该重新回炉，回去画画素描。

网易艺术：王老师，我刚才看尹朝阳老师说的时候您频频点头，您先说说您的感受吧。

尹朝阳：我以为我在独自奋战，没想到还有强大的支持者，所以我就很高兴。

尹朝阳：因为画素描，其实我自己的感觉，我这个习惯一直在保留，这个习惯保留，它有点儿像画国画的人一定要写书法一样，我觉得它应该成为一种日课，每天都进行的一课，就像王老师自己的感觉，我过了很多年之后又重新开始回归到对传统的再认识个，这个再认识我相信是间接的一种提高，这个提高不再是以前我要确立自己的面貌，急于把这个面貌先树立起来，这实际上是你在认识之后你上到另一个高度时会发现有更广阔的空间，这个空间我觉得是需要通过实践来印证的，这一点也是我觉得素描重要的地方。

而且我几乎认为所有的造型艺术都应该从这里头升发出来。

网易艺术：它是基础中的基础。

王华祥：我们今天把它说成基础的时候特别容易混淆它，本身把它当基础的事情就是已经从开始就是低估，对它就是低估，安格尔说，如果我要在我的墓碑上挂一块匾，就写上“素描学派”，这些大师，他已经画得那么好了，他还在不断地画。

其实不是基础的概念，我觉得素描，我打这个比方可能都不足以说明素描的重要，比如一个拳击运动员，一个散打运动员，除了他在比赛时会用上各种各样的技巧，但实际上他在底下练习的时候也许就是针对性的，他是非常针对性的，可能是体能的，可能是反应的，可能是针对某一个他要去比赛的，两个人要打的对象，可能很复杂，为什么我们有信心，我有信心，这个人很狂或什么，不是说你瞧不起别人，是有很多人的确，他们不练功，他们也不思考，曾经学过一点基础，所以他就认为，画个素描不就是基础吗？他认为你干的事情就是基础，他根本看不懂，可能他靠近你的时候，打个比喻，他就飞出去了，你知道吗？是飘的，但他们会在外面嚷嚷，因为嚷嚷的人群很多、很大，很庞大，所以显得很有力量，其实不是这样的。

网易艺术：刚才尹老师说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点，说素描是这样，是，现在可能在中国，包括小朋友学画的时候，第一步肯定是先从素描学起，包括从到学院之类的会不会也是从这样基础的课程教学，您刚才说的，我们很容易把基础的东西给理解偏了，您觉得目前素描的现状，依您的观察，它大概是怎样的程度？

王华祥：今天普遍来说素描是退步的，因为现在教素描的人和画素描的人都不热爱素描，换句话说，就是把素描定义成考进学校的敲门砖，进了学校以后教素描只是被动的，因为传统就是这样，似乎是包办婚姻，就这样结婚生子，其实他是没有感情的，我跟朝阳所捍卫的素描其实远远不止如此，如果说到基础，我认为一切大学时候本科四年的东西都应该看为基础，甚至这个基础的面还不够，比如所有人都应该学习掌握哲学的知识、历史的知识，天文的知识，心理学的知识，对于社会学的知识，可能包括政治的知识，经济的知识。

我觉得这些东西，因为它都跟人的生存有关，比如我们培养一个人，第一，我觉得是一个有品质的人，第二是有能力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生存下去，而且才能够得到世界的尊重，而为了达到这样一个目的，我认为一切都是基础，包括思维能力，形而上的判断力，逻辑的能力等等，所以我觉得我们把基础理解得特别狭隘，好象我们抛开了素描我们就高大了，似乎就伟大起来了，成艺术家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智商的问题。

网易艺术：如果我们用一个关系学来说的话，素描跟色彩，包括装置或其它艺术的门类，它跟它们的关系是怎样的？

王华祥：我就这样说，如果学会了素描，我们绝对能够做装置，我们也可以拍照片，我们可以做行为，但是你如果没有学过素描，你会拍照片，你会做行为，你会做装置，但你一定画不好素描，关系就是这样的，孰轻孰重，这个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网易艺术：是您整个的教学成果展，您回头来看一下学生的这些作品，包括看了他们的素描作品，包括看他们今天、最近的一些作品，您个人的一些感悟是怎样的？

王华祥：实际上师生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就像父子之间的关系一样，并不是你曾经做过别人的老师，就永远是人家的老师，这只是道义上的，事实上这些学生获得的成就和他们的发现可能远远是我没有到达的地方，比如有很多地方他去过，好多地方他思考的空间，他所达到的宽度和高度，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可能做一个示范，做了一个案例，有一个师生缘分，这个概念把大家联结在一起，而目的是什么呢？让我们看到各自不同的角度，生命的一种成长，和一种很全面的集合，而这样一个东西，它对于当代艺术当中，或者传统艺术各自为政的情况，我觉得有一个参考的价值，因为实际上中国太多地位，互相之间的敌对、敌视，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个展览看到的从画种、材料到年龄，到艺术的主张，到每个人的个性，完全不同，我觉得这一点上来说我们也值得为中国这些年的发展而感到骄傲，因为今天你要看到真的在过去退后几十年，退后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出现这样全面的展览。

网易艺术：您刚才说了，学生年龄跨度比较大，因为这是您20多年的教学成果，这次参展最小的学生是您现在在教的？

王华祥：对，最小的可能就是20岁。

网易艺术：那就是90后了，对于90后现在在美院的学生，您对他们现在大概的状况，您个人看是怎样的状况？

王华祥：总体来说，现在的学生，看他们的运气，如果他们碰到好的老师，同样在美院里头。

尹朝阳：这很难说。

王华祥：我觉得要看他们的运气，这很难说。

网易艺术：您觉得不同时期，因为社会时代的不同，每个时代的学生，包括一些性格，包括他们所处的学习环境肯定也是不同的，您觉得我们现在的学生对于之前，他们整体上的区别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王华祥：如果从知识环境大的氛围来说，今天是非常丰富，非常国际化，这和我们过去上学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但这里面各有短长，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因为信息量很小，所以当我们得到一个东西，特别喜欢的时候，你会很多年的研究它，会非常投入，全情投入，全身心的，这样的话我们对有些事情的了解会从一个点、一条线都深入到、通向一个道理，或者一个公理，一个法则，而今天的孩子看到的东西信息量太大，他们可能在一个东西上停留的时间短暂，这就造成了思考力比较弱，今天的人思考力比较弱，再一个我觉得他们缺少一种欲望，这个欲望是什么？可能是英雄主义，其实英雄主义在今天我觉得好象是一个古典的概念，但事实上英雄主义我认为是一个个体，能够面对整个社会，面对整个人类社会，如果你没有这样做，心中没有这样强烈的愿望，那么其实个体是非常渺小的，今天的孩子营养充足，但他们不知道营养来自哪里，他们见多识广，但不会使用，这就是我说的问题，如果他碰到不同的老师，可能老师会给予他精神上的领导或影响，会不一样。

网易艺术：这一次“抱虎下山”的展览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亮点，就是那天的研讨会，在这次整个探讨当中，您觉得整个探讨收益最大的在哪方面？给您的感触。

王华祥：我这么讲，我觉得收益最大的有几点，比如今天的老人他来现场，其实这个事情有很强的象征性，我过去跟学院的对立大家都知道，但这个老先生来展场的研讨会，而且他做了比较长的发言，也非常肯定，我觉得这里面，第一，我觉得是对我很大的鼓励，第二，这对于整个当代艺术，或者对于传统一派和比较当代不同的阵容，我觉得这里面看到一种更强大的东西，它代表的是这样一个东西，因为很多人要活到他这个岁数才能够认识到他所说的一些话的分量，我觉得是这样。

第二点，我觉得我有一个机会跟批评家做一个比较全面的交流，这个交流我觉得是非常必要的，因为艺术家的艺术创作离不开批评家这个群体，这个角色，今天他们在艺术创作和社会受众之间充当了一个非常不能缺失的中介，一个桥梁，如果双方不沟通的话就会各自的自言自语，我觉得对艺术是有伤害的，所以这样的沟通不能说一定做到完全流畅，实际上当中还有很多互相的不了解，词不达意，文不对题啊，我觉得都很正常，但我觉得这样的交流应该变成日常化。

网易艺术：从画廊里面来说，咱们这次展览，包括展期是怎样的？跟我们的网友介绍一下。

袁源：我们是10月20号到11月20号。

网易艺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袁源：因为这个展览应该说和以往的展览有最大不同，受关注度非常大，王老师可能自己都意想不到这个关注度，每天的人群是一波一波的过来，而且对我们这个画册的关注度，都希望能够索取相关资料，教学，尤其是在各个学校的老师，教学方面的关注也很大。

网易艺术：王老师，接下来在您想做的展览中有什么样的规划吗？可以提前跟我们透露一下。

王华祥：这个展览还没有开展，和开展之后，现在我们已经有若干个展览，这个展览可能会移到好几个地方去展，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一个是在中央美院的美术馆，会有更大的、大好几倍的展厅，这样就弥补了刚才我们讲的不足，它空间有限，那里面可能就会展示更多艺术家的作品，更全面，还有，我们一定会在湖北，或者是美术学院的美术馆，或者是湖北的美术馆，现在确切的地方还没有定，我还有一个想法，可能会跟中国美院，及其他一些大美院合作。总之这个事情我们会根据场馆，每次展览肯定会有一些新的变化、新的内容。

网易艺术：好，今天谢谢三位，我是代很多网友问的，包括有些评论，想问一下，今天正好见到三位，顺便问一下。谢谢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