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书店与城市文化国际论坛

主持人：各位贵宾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我是杨照，我来自于台湾，上台前没有想过奇特的东西，我要交代一下，我从台湾来，为什么要到广州主持这场国际论坛的新闻发布会，大家可以看一下，这场国际论坛的主办单位是方所书店，我要特别代表方所向大家表示欢迎和感谢之意。

如果大家看到LOGO的话，大家是否注意到下面有一个小小的英文，如果用中文直接的翻译的话应该是“共同体”。

事实上也就是共产主义，共产党，共产的来源，展现的是人和人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亲密的关系和亲密的感觉，我可以告诉大家，因为今天的国际论坛关系到书，关系到书店。这样的一种形态对我来说，就是书和书店，在我自己的生命当中所代表深刻的感情。只要牵涉到书和书店，奇怪的是，所有读书的人和开书店的人，好象就是有一种共同体，就是一个共同的理念，不分彼此有一种特殊的连接，因此我就答应来到广州主持这场新闻发布会。

今天开始的时候，我们要谈这次的主题“书店和城市”问题，城市最大的特色，将一大群人聚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将我们人切割开来，让我们彼此疏远。书店是一个共同体，用书将读书人结合起来，因此书和书店，书和城市，中间有一种很特别的紧张关系，书店让我们可以彼此更紧密的在城市里面好好的活着，城市分离的力量，如何能够化身让书店生存和贡献城市的文化。是的，正如这场国际论坛的标题告诉我们的，需要伟大的智慧和浪漫，如果没有伟大的智慧和浪漫的话，书店就被城市淹没了，如果我们开发出伟大的智慧和浪漫，我们就能够让书店将城市的生活变得更加的紧密，变得更加的活泼，今天的国际论坛最重要的用意就是大家在这里，一起寻找这伟大的智慧与浪漫。

首先有请方所的总经理，也是论坛的真正的主人毛继鸿先生发言。

毛继鸿：大家好，方所如愿举办了本次国际论坛，当方所开之前，中国有很多很重要的连锁书店或者是实体书店被网络挤得倒闭，很多人都认为在这样的网络网际的时代，在电子产品充满我们视野的时代，实体的书店是否可以存在。方所为什么逆水而行。

两年下来，大家的担忧，我们给了圆满的答案。这个答案并不是我，也不仅是方所的这些同事的答案，是在座所有广州跟全国乃至全世界爱书之人，我把它简称为热爱知识的知识分子，不管是小知识分子，还是大知识分子。我觉得知识分子的角色，对于做书店的人，或者是做文化空间的人，可能都是一个很神圣的名词。可能在完全被网络冲垮的时代，不管是零售还是实体传统的行业，都面临着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

但是，今天我们很高兴有这样的论坛，真正的将来自于全世界各地，非常重要和书店的经营者，一起来倡导畅谈未来书店与城市的关系。刚才杨照老师也讲到，书店与城市之间有一个很奇妙的关系，但是在我的心目当中，其实有一定乌托邦的性质，因为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命运都会因为知识而改变，因为知识而改变了我们，也改变了很多人，这是我内心对于书店特别遐想的空间。

在中国这样传统的国度中，讲究的是书生门第，讲究的是有书香的味道，三十年的改革开放过程中，这个价值可能在社会上，好象被遗忘了。其实书与实体书店，包括传统阅读，变成特别奢侈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心目当中有一个梦想，就象雅典的阿普拉广场一样的环境。包括服装行业的论坛，我们都希望也象雅典那样，在广场里面，在书店里面，在一个公共的文化空间里面传播真实的知识或者是科学，或者是智慧，或者是生活方式，这是我们很多人心目当中的乌托邦。

书店就给了现代城市梦想的空间，我把它叫做知识分子的天堂。不管这个书店是大是小，一定有它的灵魂，实际上开书店的人和做书店的人，正是这个天堂和守卫这个灵魂的守护者。

今天，我非常隆重的介绍来自世界各地的天堂和知识灵魂的守护者，他们是：

北京万圣书园创始人、总经理刘苏里先生，他是北京很多知识分子的守护者

被喻为最美丽书店，日本代官山蔦屋書店社长鎌田崇裕先生

曾任日本西武百貨商店社長水野誠一，西武是最早将诗歌和书店进入到百货公司的商业机构

还有来自美国图书经销商联盟主席，贾菲与尼尔书店的创始人Patrick Neale先生

少不了方所的总顾问，也是台湾诚品书店创始人之一的廖美立小姐

台湾作家、书业顾问，《书店风景》作者钟芳玲小姐

后面的事情交给杨照老师

杨照：谢谢毛继鸿总经理，我会一一的请刚才介绍的几位嘉宾上台跟大家打个招呼，说几句话，首先是日本的嘉宾，虽然开书店不是贵族的问题，到今天还是存在特别的活化贵族，同时是日本百货业的大老，也是日本最早关心文化和城市之间问题的水野誠一先生。

水野誠一：我就是刚才主持人介绍的水野，我在1980年代，我就是把大型的书店开到了大型的百货店里面去。等一下为大家做讲座的鎌田崇裕先生是现在日本最瞩目的蔦屋新型书店的创办人之一。

而这个蔦屋的老板之一就是鎌田先生，就是我大百货公司中独立书店中不断吸收知识成长起来的一位老板。因此受到鎌田先生的拜托，我跟他一起考虑蔦屋的创办，还有建设的事情，因此我今天也来到这里。我今天跟毛先生也有特别的缘分吧。

我跟毛先生也有另外工作上的关系，在日本有另外的设计师跟毛先生和鎌田崇裕先生邀请我来方所做顾问，因此我跟毛先生是非常有缘分的。

因此我认为世界非常大，因为缘分拉得越来越近，世界因此也可以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我想讲的是，文化可以将世界所有的人，变得更加的团结，变得更加友好的这样的一种力量，谢谢大家。

杨照：非常谢谢水野誠一先生，顺便帮我做了主持的工作，帮我介绍了下一味来宾，大家都在很美的书店，当我们在很美书店的时候，我们就好奇，什么样的书店可以当选全世界最美的二十个书店，现在去不了东京代官山，现在将最美书店有紧密关系的人邀请过来，他就是鎌田崇裕先生。

鎌田崇裕：我是从日本来的鎌田崇裕，请大家多多关照，非常感谢这次主办方邀请我参加这次的活动。

正如毛先生所说的，现在是网络的时代，不管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价值观，或者是商品的流通，很多东西已经发生了非常巨大的变化。

而我们在这个蔦屋已经从业三十年了，如果今天借这个场所，能够从零或者是从一开始重新开始考虑我们的路要怎么走，而又跟在座爱书的各位一起讨论这个问题，通过我们关于事业的介绍，也能够给大家带来一些灵感的话，这是非常荣幸的事情。等一下我会有一个小时的演讲时间，我会介绍蔦屋的一些情况，如果大家听了我的介绍后，有萌发去日本和代官山看一下蔦屋的话，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就会非常的荣幸，谢谢大家。

杨照：谢谢鎌田崇裕先生，大家心理就会有准备，参加了一天半的国际研讨会后，你就会买机票，不仅准备去日本东京，还会考虑去英国，Patrick Neale对于连锁书店怎么做，他如何将一家独立书店做成城市的文化。

PatrickNeale：大家下午好，我昨天刚从伦敦来到广州，不好意思，我不会讲中文。我来之前，心理对今天的论坛没有什么太多的期待，因为我毕竟是从万里之遥过来的，今天看到生机勃勃的书店，而且是非常美丽的书店，我一下子期望值也升高了很多。

而且我到这个书店里面，我看到了自己书店的照片也在这里有所展示，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太太打电话，因为我的书店是贾菲与尼尔，其中贾菲是我太太的名字，尼尔是我，我告诉了我的太太，她感到非常的高兴。明天会做报告，英国和美国的图书业，英国和美国的图书业经过艰难的时期后，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很好的了。虽然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但是我们对传统图书的热爱是从一而终的，就是出于我对传统图书的热爱，开始了我的事业，我也开始跟大家分享我对图书和阅读的热爱。

我也想再次感谢活动的主办方邀请我,非常荣幸跟大家见面，希望大家听完讲座后，希望大家订机票到英国，我的书店在牛津附近。

杨照：经营伟大书店的第一个秘诀是将书店用你的太太的名字命名，还有随时碰到什么事情，都打电话给他，希望在座的所有男士将这件事情学下来。虽然听起来，好象将城市的文化跟书店的国际研讨会变成好象是航空公司的宣传，我还是忍不住接下来跟大家介绍的这位，到他的书店，机票便宜很多，下面有请北京的刘苏里先生。

刘苏里：我很希望享受几位的待遇，因为我说几句话，他们翻译一下，他们可以为我翻译。

杨照：我可以帮你翻译。

刘苏里：我想说火星语。

杨照：我可以试试看。

刘苏里：很高兴第二次来方所，很久以前想说一个想法，很多身边的朋友知道，到一个城市的理由是什么，很多年来我按照这个原则选择去很多的城市，一是有很好的朋友，因为要聊天，还有就是值得去的书店，方所之前，广州有学而优，今天有方所，这是来广州不止一次的理由，而是多次的理由，这个意义上来说，广州人是非常幸运的。大约是2009年我来过一次广州，参加南方阅读盛典的颁奖仪式，里面有一个小的发言。中心的意思是讲一个城市的品质和书店的关系，我很难想象，一个好的城市，没有好的书店。在这个意义上讲，没有好的书店的城市，我很难讲有好的品质。其实我这样讲的话，可能会得罪很多城市的市长或者是市民，得罪市长就无所谓，得罪市民是可怕的事情。没有好品质书店的城市，市民们你们行动起来，让这个城市有好的品质的书店。

今天我站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个书店，以城市文化这几个字，书店与城市之间的关系，将是我们下一步讨论核心的话题，我希望我们能够冲在一线开书店的人，比较大范围的在这样一个小的地方，我说小的地方，就是小的空间内交流书店、人与城市之间的关系。我预祝整个的论坛能够顺利的举行，并且能够成果丰硕，再次感谢大家。

杨照：非常谢谢刘苏里先生，树里的话需要我翻译吗，我还是要翻译一下，告诉大家，如果最值得被羡慕的生活就是去到各式各样不同的城市，走各式各样不同的书店，然后将这些经验都写成一本书就是《书店风景》的作者，这位来宾生命中最享受和的事情就是钟芳玲。

钟芳玲：非常主办单位，这是我第一次到方所，也是第三次来广州，非常感谢主办单位。我来了广州看了大大小小的地方，虽然他是这里的恶霸，但是带我看了很多书店。我到广州的时间非常的短暂，在2009年才第一次来，之前在北京，一致认为北京有万圣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但是我来到广州之后，有另外的震撼，除了学而优，学文学的背景，人文的背景，这里还有很多的书店。而且他带我看了很多很小的书店，我都不知道广州的居民区过没有，包括红书店，有没有人去过。

杨照：无论如何都要举手，这是广州市民尊严的问题。

钟芳玲：没有关系，这表示他非常的小，但是我去了，非常小的书店我也去过了，广州有非常好的书店氛围。前两天我听说居然有一个方所要出现了，背景让我惊异，是由著名的设计师毛先生所主导的，这种跨业的组合，说何在的，是我在书店的书写当中，现在开始探讨和希望推广的重点。另外一个很开心的事情，方所经过很多媒体的报道后，里面的推手都是我曾经认识的，就是海外认识的书友们，而且他们曾经在非常优秀的人，他们在台湾创造了书店的传奇，我对方所有绝对的期望，我不相信媒体的报道，我亲眼来看一下。昨天下飞机，他们带我去吃晚饭，我说先看书店，我非常的震撼，从精品的购物中心一路走过来，远远看到方所的门面，我的心从比较浮乱的感觉中突然的沉浸下来，这就是我在国外走了众多的书店，几千家书店的那种感觉，当你碰到气味对的书店的时候，从老远就会闻到这种气味，里面就有磁场会发生，方所给我这样的感觉，我个人感觉的是，今天举办的论坛，有关于书店和城市文化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是说书店，诉说我们的诉求，大家应该如何支持我们，而是读者需要什么，我知道内地和台湾，有很多关于书店的讨论，甚至到了大陆都有人跟我说，书店的探讨有一点拖累，因为太多了。

这样国际性的论坛，引进日本，引进英国，而且都是相当重要的书店代表，然后还有台湾的廖美立对书店的贡献，还有毛先生这样的组合，都是非常的特别，就我自己的特点来说，非常的有趣，我不是书店的经营者，因为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书店的经营者，我只是书店的爱好者，记录者，但是我在过去二十多年中，大概走过了英国、美国和欧陆的一些国家，我看过了非常多的书店，因为我的工作，因为我的兴趣，因为我的热情，最后我记录成书，成为三本书《书店风景》、《书店传奇》，《书店天堂》，全部都是跟书店相关的，今天受邀到这边来，我相信主办单位，不是讲我的书店经历，我没有个人经营的经验，我是从观察者和记录者和爱好者的角度，我想来谈谈我所看到的书店，特别是我观察最多的美国，因为现在几乎所有的时间都住在美国，我对美国的书店比较熟悉的，我常常到英国去，也跨足到法国，今天我所讲的内容中，我为了这个讲座，从来没有准备超过一个月以上，所有的讲座，因为很轻松，我跟读者交流，但是在这样的论坛中，我希望可以给读者，或者是有些人给我写信，想要开书店，对书店有兴趣，我希望所讲的书店的范例，可能跟你所想象的书店不太一样，这是各国有特别或者是有意思的书店，我将它举出来，读者听到以后，也许会有服从的感受，我不喜欢最美丽的书店，因为美丽是多么主观，相对的名词，我要讲的是，对于我来讲很特别，我希望我介绍后，对于大家来讲，也觉得它很特别，有意思，给你一些感动，或者是启发，谢谢。

杨照：非常谢谢钟芳玲，今天是我主持过任何场合当中最美好的一组来宾，每一位来宾都帮我介绍了后面的来宾，下一个来宾就是钟芳玲口中提到的方所后面重要的人物，也是他们认识很久的朋友，对台湾和大陆书店经营有很多的经验，也有重大贡献的廖美立，方所的顾问。

廖美立：我非常感谢水野誠一先生、鎌田崇裕先生、Patrick Neale先生、刘苏里先生，还有百忙之中赶过来的杨照先生，还有钟芳玲小姐。我认为华人中只有杨照先生可以主持这样的会议，尤其是国际的会议。

杨照：这句话我是不同意的。

廖美立：非常感谢在场的朋友和同业的朋友来到这里，这一场是方所开业的第二年，设定的主题就是城市文化，我一直觉得，书店对于台湾、中国、东京、巴黎、纽约、伦敦，我一直觉得，在今天很特别的时空中，现代时代的氛围，整个中国的兴起，我们可以看到，不管是北京、上海、成都或者是很多的地方，无论是一线城市还是二线城市，都是做很大城市的建设，我一直强调，如果我现在有一半的时间投入在内地书业工作的话，我会一直思考书店和城市之间的关系，我一直会觉得不管是独立书店也好，不管是大型的连锁书店也好，或者是大型的复合的书店也好，我一直觉得，现在书店这个角色，它跟过去几十年传统书店的角色，应该会有所不一样。

大家可以想像，在一座城市中，如果一个大书店和一个大的品牌，如果一个月可以进来十几万人，如果它连锁化后，如果一个月进来一百多万人，再乘以一年，方所这样的书店，一年就有一百多万的人进来，台湾一年的人流有上千万。我们反过来看，每一座城市里面，再来看今天的广州，所谓的公共文化空间内，所谓政府建设的公共文化空间，我们讲的是美术馆、图书馆，人潮会有多少。台北除了故宫外，或者是北京的故宫外，其他的博物馆、美术馆或者是现在的歌剧院，每个月，每年进出的人潮可以想像，哪里的人潮多，今天可以看，书店空间发展的未来出入的人潮，我们看这样的人潮，我们去想象，不是所谓的，纯粹的商业行为的一个品牌，在这个文化空间出现的，正如今天所看到的，这么多的人潮中，如果这么多的人出现在优立库里面，或者是无印良品中，如果有这些人潮的话，他们都是在买商品，这么多的人出现作这里，大家来买书，这里有文化氛围，代表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我会觉得，在书店的角色和意义，如果当地城市中重要的公共空间，没有办法提供相对的人潮，或者是同样氛围的时候，有文化的影响力和聚客力的时候，文化的平台就不一样了，因为可以在这里举办很多文化性的活动，我们谈书和城市文化的建设是相关的，都是有重要意义上的连接。我们一直再想，中国崛起的同时，经济活动的同时，文化的活动，在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公共机构的责任，相对而言。我认为，有整合资源能力的人，可以同样同时负起这样的责任，共同建造有文化气息的大城市，这些东西都是大家可以共同打造的，这就是我筹划本次城市与书店文化论坛的目标。

杨照：谢谢美立，也感谢刚才台上的每一位嘉宾，我要跟在场的媒体朋友道歉，因为接下来留给媒体发问的时间不是很长，刚刚这七位真的很厉害，因为我猜他们已经把媒体想问的问题都回答完了，我们还是开放几个问题，媒体想问的话，台上的来宾快速的回答一下，因为时间的关系。

有没有那一位媒体朋友要提问的！

媒体：周老师，广州哪些书店让你感动，有哪些有意思的书店。

媒体：这个问题有一点老，我想知道水野誠一先生，三十年前将西屋引进大型的购物中心的时候，是怎样的举动和尝试。

东南亚嘉宾：我想请问各位对于东南亚书店的看法是怎样的？

钟芳玲：问我广州，我刚才不幸讲来了三次。我的标准答案是书店烂情主义，书店博爱主义，书店美不美很难定义的，我就是爱书店，对于我来讲，只要一个地方摆书的，它就是书店，或者不是真正意义的书店，可能是咖啡店，但是摆了很多的书，就很棒。我到广州看了很多的书店，都是非常有趣的，哪怕是一点点的书店，但是店主是非常有个性的，包括红书店。一定很多人去过伯尔赫斯书店，有非常大的象征意义。

学而优书店不要讲了，还有人文方面的内容，每个书店有它的特质，我们非常喜欢有方所这样的书店，非常的细致，还有这样的组合，无论是商品的组合，文化的组合，书籍的组合，人力的组合都非常的精致，我也希望看到很小的书店，老板兼壮丁的书店，一个城市有这样的书店，说明我们有选择，我们尊重很多的个体。

水野誠一：刚才您的提问是，我为什么会考虑将大型书店建在大型的购物中心里面。我是1991年成为西武的主要经营者，那个时候我已经预言二十年之后，大型的购物中心会进入衰退期。那个时候，大型的购物中心的营业额是10兆亿日元，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年，现在只有5兆亿日元。购物中心也叫百货店，应该是什么商品都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应该在这里都找得到，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更多的就是大型的书店，书店里面有出版的书都在哪里，如果你很想找到某一本书的话，你就很难找得到的。因此，我所考虑的百货店，不是以前的百货商店，而是将人们所需要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放到里面的，就是购物中心的一种构想。

书也是大家所需要的东西，我会将它放进去。书也不是单纯的将所有出版的东西方在里面，而是分门别类的，例如这家书店是专门售卖建筑类的书籍，那一类是专门售卖小说类的，将他们专门的搜集到购物中心里面去的。我的想法和做法，就是现在的蔦屋书店，或者是公司内书店经营的前身。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想法，而是因为人们的生活提高了，达到一种成熟度所带来的产物，谢谢。

杨照：谢谢水野誠一先生，关于东南亚的部分，有没有那一位要回答的。

廖美立：这个题目蛮大的，凭我个人的直观来讲。我认为未来几年，全世界的书业中，如果我们谈实体的发展，不管是独立书店也好，大型的书店也好，我有一个直观的判断，我认为亚洲区的书店，活力和创造性，以过去十年来看，无论是蔦屋书店，还是台湾的诚品或者是现在的方所，或者是未来大家很想做的大型平台和空间，我认为亚洲区已经走得比欧美快了很多步，这是我个人的感觉。我认为在这一块上，在未来应该会是蛮喧嚣的。同时，刚刚讲的条件，这些大型的，无论是蔦屋还是诚品或者是未来其他的方式。其他的品牌也会进来做，也会有大型的，但是要具备三个条件才可以做，第一个是足够的资本，第二是足够的人才，这些人才不是传统的人才，你必须要知道，未来文化工作者，生活的样态，工作的样态。第三是创立，你必须要熟知，你要跨越和整合的话，这些创意都要有的，没有这三个，我认为很难建立大型的平台，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感觉。如果有这些大型的平台，也是不够精彩的，我们需要很多独立的书店。现在中国独立书店经营得非常的困难，我认为要解决。上次我提过，这一部分，希望政府可以多一些支持，并不是要被保护，在中国书业的生态上，如果要开民营的独立书店，拿的折扣比网络上更高的折扣。在中国要开自己的独立书店，应该是相当的艰苦，但是我认为这个生态应该被支持的，因为大型书店中很难解决专业书店的深度和广度。

比方说万圣这样的学术书店是大型书店很难解决的，例如香港电影的书店，也是大型书店没有办法解决的，因为这些都是更专业的，每个城市中，除了大型平台的书店外，所有小型独立的书店，都应该存在的。所有这些东西的存在，才有办法造成很精彩的城市，我觉得整个亚洲区未来的十年、二十年的发展，应该说是非常精彩的，这是我的看法，谢谢。

杨照：谢谢美丽，因为时间的关系，今天国际论坛的新闻发布会，必须要在这边告一段落，非常谢谢台上所有的来宾，谢谢。

毛继鸿：非常感谢赞助商和协办单位，太古地产就是太古汇和英国总领事文化教育处，方所有今天的，跟太古汇远见的开发商有关的，也感谢各位媒体，虽然经营都是艰难的，我也希望有更多的媒体朋友给予更多的支持，到我们的事业当中，因为这是知识的产品，也是知识的产业，这是我们可以生存下去的未来，谢谢。

杨照：谢谢方总，谢谢大家。随后马上要开始这次书店与城市文化的第一场国际论坛，第一场国际论坛，我们邀请的来宾是日本的嘉宾，并不是因为他们远道而来，而是有非常明确的理由，日本不仅仅是全亚洲，而且是全世界最喜欢读书的国家。我到日本忘记是多少次，前后有二十年的时间，第一次去日本，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如果我在那个时代，八十年代后期第一次到日本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时候就是日本人在电车上每个人都在读书。我记得二十多年前，日本的电车上面，最大的乐趣就是偷看别人在看什么书，日本人有固定的书套，不让你知道他在看什么书，当我们今天看到城市的风景，看到地铁和电车上面，所有的人拿着手机，然后看手机上面的讯息，今天在中国，台湾和马来西亚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我再到日本的时候，发现他们也在看手机，对我来说是一种笑话，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日本，读书产业这么发达的国家，都要重新定位书店和城市之间的关系，而且有非常丰富的智慧和浪漫可以跟我们分享，这样的讯息和这样的内容，特别值得我们珍惜，因此我们在国际论坛的第一场就特别的邀请水野誠一先生给我们做简短的报告。

水野誠一：我今天带了一些PPT，里面有很多的数字，来宾不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中间会放得快一些的。

大家知道，在日本书店从1996年至今，数量也是持续的减少的。15年来日本书店已经减少了8055家，平均每年减少537家，预测2021年剩下不到1万家，也就是9900多家，实体书店的数量会越来越少的。

2004—2013年出版物预测销售额也是在逐渐减少的，量也是惊人的。我们可以看2004年到2013年持续减少的数字（PPT）。

杂志同样的销售量也在不断的减少，在日本的话，杂志的种类增加得比较多，但是销售的份额是在逐渐减少的。出版业之所以衰退，我个人认为有这么几个原因。

21世纪之后，大型的连锁书店席卷而来，小型的书店就锐减，没有什么生存的空间了。单纯销售书的话，使得书店变得一点都没有魅力。现在的出版行业，比较执着过去的既得利益，日本有委托行业，都成为出版业的发展瓶颈。还有新型的电子书和网络书店，也是造成业界衰退的原因。

最大衰退的原因，市场在变化，业界没有适应，因此造成现在的现状。

个别书店销售排行榜，我介绍的是排名第12位的书店，就是我二十年前建在大型购物中心的书店，目前也是排在第12位。另外从排行榜上看到新的趋向，第23位是建设在新大阪车站里面的书店，销售的排名也是比较前的。在交通枢纽中销售得比较高的还有蔦屋，蔦屋在成田机场候机大厅中，排名也是比较靠前的。

这个排行榜中，榜上有名的都是销售额在增长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排行榜中，大家所看到的，也有成长得比较好的书店。小型书店之外的大部分的书店还是面临严峻的现实，没有什么生存的空间。

你最喜欢书店的排行榜，里面有非常有特色的书店。比如说第3位的亚马逊书店，他在网络部分的销售非常的好。另外就是蔦屋，排名是非常前的，虽然这个数字有一点旧，但是销售额是不错的。正如我用不同颜色显示出来的书店，经营靠前的书店都是有特色的，例如网络书店，或者是大型印刷公司自己经营的书店，或者是有多年经验者经营的书店，都会有比较好的营业额。啊

我们现在想要讲的内容，书店所面临的烦恼，如何跟亚马逊这类的网络书店竞争或者是合作，电子书已经被电子化，份额达到20%，到2020年还有50%的书店会被电子化，大型书店的经费是充足的，网络书店和实体书店的竞争，人们对书不仅仅是拥有，售卖如何转变为出租。事实上在网络销售方面，也面临着一些改变的，比如说我们看亚马逊的图，蓝色是他们出售书的销售量，红色线是所得的营业利益。利益不断攀升之后，不管你的销售量怎么高，纯利益还是在下降的，也面临很多经营上的困境。

另外，更多竞争的是电子书籍，逐年增长，这个市场也是越来越大。虽然面临这些困境，作为书店还是要考虑如何解决和面对。我所的例子，并不是所有，只是举部分的例子。比如说可以找出亚马逊的弱点，我们就提供不同的服务，用不同的方式发起反攻。

我们可以想一个方法，寻求真正的书和电子书籍不同的生存空间，例如电子书的重点在哪里，让人可以看到书的内容，但是在收藏上是没有任何的价值，我们作为出版界，是否可以考虑有收藏价值的书品。现在的时代并不是越大越好，不拘泥于大小，应该打造有特点和有品牌和精品的书店。

我们可以概念更加的明确，专业更加的细化，例如古籍和专门的书店。而且从今往后书的销售和出租，同时提供给客人的需求，一定会越来越受欢迎的。这些点，都得到很好的运用，用来解决现在书店生存的问题，成功的例子包括蔦屋，等一下请鎌田崇裕先生给大家讲座，谢谢大家。

杨照：现在就请鎌田崇裕先生上场，因为他所要谈的内容，跟水野誠一先生是联系在一起的，请水野誠一先生留步。

鎌田崇裕：下面我想给大家介绍蔦屋的书店，在此之前，我想先介绍我们的公司。我的公司是CCC三个字，不好意思不是中国、中国、中国的意思，它是英文字头组合，含义是文化轻便带给文化感受的俱乐部。我们这个公司，其实是一个企画公司，专门计划理念的公司。公司创始于1983年，我们的店开在打扮的，照片是当时的老板真田先生，当时在大阪的枚方开了第一家店。当时就是用了CCC三个字来做公司的名字，当时拼写上出现了错误。企画公司用中国的话来讲，可以叫做咨询公司，除了象蔦屋这样的实体书店，还可以经营网上的书店，类似于亚马逊的书店。另外，还有会员的积分，还有各种各样的咨询，因此我们叫做企画公司。

因此我们的理念，三十年就是要为各位提供生活的灵感，或者是生活形态的建议。刚才水野誠一的表里面，你最喜欢的书店中，很遗憾，我们排名是第9位，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的书店，在当时已经是把书和CD·DVD为中心的销售品，加上书和游戏去经营的，不是单纯的书店。现在看来，这种经营方式是非常普遍的，但是在三十年前是新颖的理念。我们之所以可以经营三十年，因为我们考虑了很多新颖的做法，比如说书、CD·DVD和游戏可以在书里面购买，除了购买，还有出租，还会回收二手物品，就是旧货交易，这是非常综合的服务，这跟后期新的蔦屋建设理念是非常有关系的。

在2000年的时候，我们在东京都·涉谷，这是非常繁华的地方，每日的客流量达到了50万人，我们在这里开了新的店，西武就是水野誠一先生的购物中心，也在那个地方。整个大楼都是蔦屋的，最厉害的时候，年销售额达到了50亿日元，这里是星巴克的一号店开在三楼，也是全世界销售量最高的星巴克。2003年我们在东京的六本木，文化气息比较浓，开了阅览书还可以喝咖啡的书店。在三十年的经营过程中，我们一直怀着的经营理念，我们不单纯是书店，还是生活提案的职业。

我们现在一共有1470个分店，里面并不是所有都是书店，都是在TSUTAYA这个品牌下的，为什么我们说我们是企画店，因为我们直接经营的店在1470家中只有100多家，剩下的都是合作伙伴性质的经营。因为我们的分店特别得多，因此在书籍和杂志类的销售中，我们在日本是排名第一位的，有非常好的上升趋势。

因此公司的经营方式，不仅仅是给出经营的点子或者是帮助，我们自己实际上在里面也经营了一百多家，因此从实际的经营当中，也获取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从这些信息分析中，也跟其他的1300多家进行分享，然后建设公司的事业。因此，其他就不是我们直营的店，我们有职责，为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资讯，让他们的生活可以经营下去。

刚才我也提到会员制，各种各样的积分和借书证分散的话，不如合在一起，因此有综合的借书证，各种各样的功能都包含在里面的。

而且我们这些积分卡是可以通用的，比如说现在有103个公司的6万多家分店的店铺，可以使用我们的积分卡，比如说去全家这个店购买物品积分的时候，也可以积分到这个卡里面。在我们的努力之下，跟非常多的公司合作。对于客人来讲，什么积分都希望是通用的，如果某些积分只是特定的场合能用，对客人来讲是不划分的，因此我们努力的跟其他的公司合作。目前，我公司的积分卡在其他的100多家的公司都可以使用的。

我们现在的会员数已经达到了4137万人，对于1.2亿人口的日本来讲是相当可观的，细看的话，我们的积分卡在日本总人口的达到了32.4%，100个年轻人会有60个人使用我们的会员卡，比例是67.1%，而且以很快的速度再增长。

我们想发起书店界的革命，后来我们又创办了现在的代官山蔦屋书店。这个代官山蔦屋书店，并不是单纯的蔦屋书店的分店，而是我们在想更多新的理念，如何给出生活的提案，将这种提法提到最前面来，一个新概念支持下新的店铺。

代官山蔦屋书店，为什么会建造起来，他是有特殊的时代背景的。

时代背景是什么，就是在书店不断发展的过程中，现在是网络时代，我们提供的服务都是比较符合年轻人的，一转眼回过头来看，来书店的人，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了。在我们的脑海里面，出现了一个想法，怎么样让更多的熟脸朋友来到我们这里了。

我们再来看人口和年龄层的分布图，比如说，最大的数字1930年，这一阶段，我们看到年龄层的分布呈现的是这样的（PPT）。

现在六、七十岁的人，他们的出生年代是战后的时代，出生率是相对比较高的。到了1970年，这些在战后出生的人，就已经进入了大学时代。到了1980年代，他们已经是大学毕业，大概是30到35岁左右的时候了。在出生率最高的时代，他们到30岁、35岁的时候，他们的小孩也出生了。这个时候，也是日本经济的飞速发展期，我们的CCC公司和蔦屋书店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创的。事实上，日本很多大型的公司或者是跨国公司，大家所熟知的全家和“7·11”等大型公司都是这个时候创办的。

到了九十年代，他们也就成了中年人，就是40岁到45岁左右，一百年来日本经济最繁盛，最好的时间，就是九十年代。到了2010年，出生高峰期出生的这批人，到现在已经是60、70岁的人，之后的出生率非常的低，只有40%。形成了一个年轻人，最起码有两个老年人的社会状况。照这样的推断，到2025年的时候，老人和出生率的比例拉得更大了。

我们现在考虑事业发展的前景，我们要为老人提供更多的服务。越往后的话，老人占的比例会越重，这一批的老人家所拥有的个人财产可以占到70%，他们既有时间，又有金钱，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提供更多的服务，在这一理念之下，我们创办了现在的分店。其他的公司，也在考虑从年轻人或者是小孩子的产品慢慢的转向老人产品市场的开发。

我们的店最希望什么人可以进来，什么人可以光顾呢？

比如说，在座的各位大家都认识，著名的导演本演武，日本非常有名的组合，里面的主音（唱）苍天加釉，他现在也40岁了。我们在这里不喜欢说他们是老人家，或者是大陆的说法，成年的朋友。比如说，我们的店可以吸引本演武和苍天加釉这样的人，也会吸引他们这个年代的朋友，还有以他们为偶像的消费者，也会吸引年轻的朋友过来。

这是代官山蔦屋店顾客分析图，灰色的部分是日本的人口，我们的客户目标是，20岁、70岁、80岁，他们是我们的开发目标。我们是企画公司，我们必须要考虑开这样的样板店，来吸引别的合作伙伴。

首先要考虑这个店要开在什么样的地方，我选择的是东京的代官山。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代官山，我们看看地理条件是非常好的。这个地方离中心城市非常的近，又有郊外绿化非常丰富，充满绿意的地方，周边的大使馆是非常的多，我们希望他们过来，例如刚才例子中的客人，也在周边居住。

这里以前是航空公司的职员宿舍，绿化得非常好。当时看的时候，虽然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但是非常的幽静，行人也很少。我们要做怎样的设定，让人可以刻意的过来。

为了吸引人可以停留在这里，让人过来，因此考虑大楼的建设外观，是否可以更加的象美术馆。同时又要物美价廉，建设费不能太贵。但是我们公司并没有这种设计类和建设类的人才，当时就开了合作会议，来参加会议的有89个公司，为我们提供新店设计的提案有73家。

最后，从中再选出60个公司的提案，将它总成一张纸，大家再投票，最后选择了几位设计师的作品。

一直以来，我们用的是英文表述TSUTAYA  BOOKS，我们希望吸引年轻的朋友，因为他们使用的汉字比较多，因此我们回到了原点，就是蔦屋书院作为我们新的名字。

这个品牌的设计，我们也请了原研哉，他是美术大学的教授。现在代官山蔦屋书店的外观是折算的（PPT）。

当初的想法就是，不要把书店设计为传统的书店，而是让人进来有家感觉的空间。因此，书店没有特意的将天花板做得特别的高。而是象家庭一样的感觉，光线也是以暖色调为主的。书架所放的书不是随便的书籍，而是品位很高，专业知识非常丰富人家里的书，我们就会摆放在这里。这张图片显示的内容，就是旅行方面的书籍。红色的范围，很多旅游书店会将导游书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例如这个区是法国区，里面会有法国的建筑、气侯和饮食文化，如果吸引到顾客到法国的话，下面才是导游书。

照片没有拍到，我们还有位客人量身定做旅游路线的提供。我们的书店要做成客人会刻意过来的效果，因此我们要考虑搜集怎样书籍的书店。日本书店的经营方式是有点不同的，书首先要加到批发商这一环节。

迄今为止，蔦屋的做法也是一样的，我们是由批发商选来的东西，他们选什么样的书，交给我们，我们就是将书放到书架上而已。日本经营方式就是这样的，由批发商将书提供给书店，如果书店卖不掉的话，不好卖怎么办，就没有负担，就还给批发商，不需要负担这方面的风险。因此，就会造成一种现象，同样大小的书店，不管是蔦屋还是日本著名的书店，他们里面放的书品都是一样的。正如刚才水野誠一先生所提到的，这种经营模式如果不改变的话，恐怕书店很难打开局面。我们现在代官山的经营方式，只有12%的书跟其他书店摆放的书籍是一样的。比如说，我们举一个例子，关于摩托车这一类的书，我们的书店跟其他书店的区别在哪里？

其他书店从批发商哪里拿到书，比如说车的选择方式，一些入门类的书就会放在这样的位置上。而我们就不是这样，我们是找更专门的书，比如说你喜欢保时捷的话，你在其他的书店找不到，但是我们在这里有关于保时捷的车类，或者是918号车型，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到专门的书，在我们的书架上。

这里就会关乎到书的排列方式和书单是怎么样改变，如何改革的事情。从这里引申出去，如果你是专门爱好这一类型的话，不仅仅停留在书，还有影像和其他的服务提供，甚至是实际物品的售卖，我们都会连接在一起。美术类书籍的摆放方式，我们也是跟其他的书店方式不一样的。一般的书店从图书批发商拿来入门的书，绘画入门的书比较多，我们会比较专业一些，例如文艺复兴时代著名的书，或者是人的类别，专门的达芬奇和米开罗等等书籍排列在这里。

根据来店客人关心的热点，我们会不断的调整书的摆放。书架上会有国外来的原版书，收藏级别的书，比较珍贵的书，国内的书等等，我们的摆架都会有特别的做法。比如说杂志，以往出版旧的杂志，也放在这里供大家阅读，照片里面的杂志是《平凡杂志》。我们花了三年的时间，将所有的刊号搜集好，整理好，放在这里。我们认为客人需求这样旧的杂志，一共有三万册的储存量，主要是共阅读，在特殊的情况下，我们也有出售的。我们认为杂志是最能反映时代的，因此我们在书店的中央，会设置杂志的专柜。

正如我刚才所讲的，和书、洋书、旧书及杂志，还有5个专业类别，这样的书都在搜集，而且是比较齐全的。以前经营的方式和摆放的方式，就是书记、杂志、然后是文库和小说类、漫画，这样进行分类的。

我们的分类方式是怎样的，分成料理类的，旅行类的，汽车类的，还有健康美容，按照这样的方式来分类的。我们每一个地方，比如说料理方面有专门的负责人，车方面和旅行方面都有专门的负责人。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是负责料理的，不仅仅是卖料理，还会教客人来做料理或者是搞跟料理相关的活动，还包含跟料理相关的销售活动。经常都会有客人来我们的店内参加料理的活动，甚至欣赏以及听讲座这样的活动。比如说，想要去参加一些活动，想要做什么样的活动，都可以到店里面咨询。在我们的店里，会专门有咨询人员在。比如说，这位森本先生是专门负责旅行的。他65岁左右，去过世界100多个国家，也出了几十本的导游书。这一位是胜屋小姐，她是料理方面的负责人，她自己本身也出过相关的书籍。她会认识很多这个界别各种各样的人物，也会相当熟知杂志和书方面的资讯。   这位是负责日本文学的间室道子小姐，她自己本身也写很多文学评论，是非常有名的作家。

我们在这些不同的分区中会放这样专业的人才在里面，希望这些人能够为我们引更多的客人上门。当然不可能说整个书店里面的人都是专业的人，通过专业的人，定期的开学习会，对各个服务员进行教育。除了人才方面，还有非常好的环境，代官山书屋还有别的服务。比如说，这个是店里的沙龙，是可以品酒和吃饭的地方，同时又可以阅读各种书籍的地方。

刚才所说的，旧版的杂志一共有3万多册，供大家阅读。大家都知道成年人的朋友起床是比较早的，因此我们的店7点就开门了，成年的朋友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7点在这里享受咖啡和热热的牛角包和早餐，环境大家可以看得到，非常的好。

我们最基本的仍然是书店，但是从书如何引导到物上，这是我们的想法。我们也会举行很多的活动，比如说餐厅请了约翰的太太洋子过来讲座，大家可能也会认识板本龙一先生，他是日本的音乐家，也过来给我们讲课，甚至电影明星也会请过来。开展各种各样的活动，除了刚才主办的活动，料理方面会主办早晨的集市。比如车这一方面，我们曾经举办过古董车大赛，水野誠一先生有参加的。因此我们经常想，如何从书联系到事情，使它变成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还会开类似于补习社，我们一早就开展了这些活动，这是负责料理的负责人举办的活动。还会举办日本的茶道，例如有很好的室外空间，我们会举行茶道里面的点茶的活动。

两年前就是以这样的形式经营我们的代官山店，我们以前一直担心，是不是可以吸引到成年人朋友，正如照片中，有很多年纪比较大的朋友，都来到我们的店里，甚至还吸引了家庭年轻妈妈带着小孩子过来。因为我们有提供宠物的服务，因此带宠物散布的过程中，也会顺道过来享受我们的服务。甚至海外的朋友到日本后，也会慕名而来。我们的理念在这个时候已经实现了，我们吸引了有价值的客人，同时这些客人也会带动其他的客人来到我们的店。我们也知道，吸引有价值的客人，也会成为我们吸引其他客人非常重要的风景。有一点自卖自夸的感觉，正因为我们的努力，代官山店成为世界上最美丽书店的前20位，前20位包括荷兰的书店，日本唯一一家入选的就是代官山书店。

我们的介绍就到此为止，希望我的讲话可以吸引大家到东京参观蔦屋，我的经营理念希望给大家一些想法或者是给大家一些灵感，谢谢大家。

杨照：非常感谢两位，让我们对日本的书籍市场，日本面对市场瞬息变化的时候，有很多的创意和温暖，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水野誠一先生和鎌田崇裕先生，今天第一场的讨论会和论坛，告一段落，谢谢大家，晚上休息之后，还有刘苏里两场重要的论坛，也欢迎大家再回到现场来，谢谢大家。

杨照：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我现在先问一下在座的朋友，有多少位是下午都参加了我们的活动，请举手，谢谢。这些朋友很清楚的了解，有些事情我不需要解释，刚才刘苏里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已经抱怨过了，因为有翻译，可以讲一句翻一句，不太喜欢一个人说话，因此今天晚上有三个人在台上，其他两个人都是来陪刘苏里的，这里解释一下，不过是开玩笑的话。

刘苏里可能很多人比我更加的熟知他，刘苏里的万圣书店很重要，也很出名，但刘苏里绝对不是单纯开书店的人，刘苏里的活动，刘苏里的精神，他不喜欢一个人在台上，他希望有对话的对象，就是对这个社会的坚持和很大的贡献，至于他为什么选择钟芳玲跟她一起来对话，等一下苏里会好好的说一下，先欢迎刘苏里。

下面有请北京万圣书园创始人、总经理刘苏里先生发表主题演讲，未來独立书店的可能性。

刘苏里：我要先说抱歉。向在座的听众抱歉，因为我一个人站在这里，从头说到尾，我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中国独立书店的历史实际上非常的短暂，如果从新时期开始算起的话，原因我们的历史曾经被中断过，中断了多久，将近30年的时间，老一辈开独立书店的人，他们开独立书店的时候，至少年事已高，很多人已经过时了，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什么叫书店，或者是什么是独立书店，我们完全没有印象和概念，因此我们就象盲人摸象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发现了三联书店出了书，我不说大家已经猜到了，就是我左边这位钟芳玲女士写的《书店风景》。

很多年后我跟钟芳玲小姐见面，我说《书店风景》我翻了三本，我将其中二本拿给他看，我学书店的样子，物理意义上学样子。这个书架的颜色，书架的设计，包括灯的位置，比如说一个空间内如何摆一个写字台等等，以致于西方独立书店历史没有被中断过的老书人是怎样钟情于自己的事业。

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开书店的历程，实际上是跟钟小姐的书有非常大的关系。后来更幸运的是，在您出第二本书的时候《书天堂》，我们就开始做了，参加了您的发布会，现在还可以记得当时的大照片，巨大无比的照片。而且是发布会，很粗的木框，表达了我们对钟小姐的敬意，还有领导我们走上这条路前辈的感谢。

从此以后，我就独立书店这件事情，能够跟钟小姐进行对话。因为就我眼力所及和认识的人当中，差不多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象您这么了解世界的书店。您来北京之前，我们进行了沟通，实际上下了飞机的时候，在北京的时候，第一次就独立书店的问题进行了探讨，结果发现两个人的看法是完全不一样的。今天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希望钟芳玲小姐能够就我们非常不一样的话题，定义不同的独立书店的概念开始讨论，我自己设定一个题目就是独立书店在未来有什么样的可能性。当然在此过程中，可能会涉及到我自己开的书店，万圣书园，在座的一些读者，可能到过我的书店，更多的读者知道我这个书店，我就在这里自吹自擂一句话，至少最近十年，我去过很多的地方，不管多么偏僻的地方，还是多么繁华的地方，更让我欣慰的是，或者是我高兴的事，或者是憋不住想笑的事情，就是我走到很多的地方，都可以碰到万圣书园的读者，作为一个书店来说，算是一个伟大的成就。

杨照：你最好先把你对独立书店的想法说了，等一下钟芳玲跟你不一样的地方，跟你讨论，很多人想听听你的观点。

刘苏里：主持人，我现在可以坐下吗？

杨照：请坐。

刘苏里：2004年的时候，我在一个同行的会上，我曾经发表过自己的一篇演讲，时间非常的短，大概是15分钟的时间，我演讲的题目就叫独立书店因其独立所以能活，这是我第一次对我理解的独立书店下的定义，什么叫做一家独立书店。不仅要独立于政治，就是所谓独立于权力，而且要独立于商业，来的飞机上，我深知还偷偷的讲，在这个场合下不知道是否可以这样表述，我心里想的就是这样的，我独立于读者，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讲一个独立的书店要独立于读者。换句话讲，一家独立的书店，一定是不受除了唯一的卖书方式以外的任何力量的干扰。

比如说，毛泽东的著作不符合你的标准你卖不卖，有人愿意拿更多的钱来买这个版，你做不做。比如说最近一些年，由于独立书店的困境，各个城市有各种各样所谓的扶持政策，你要不要。以致于读者喜欢的作品，你卖不卖。从我二十多年的实践当中，我个人的感受是，当一家书店，独立于所有的力量，才是你活的根本，这是我关于独立书店基本的想法。

杨照：刚才听苏里这样讲，脑袋里有一个这样的事情，还好万圣书店也卖我的书，如果我的书摆脱掉其他的条件，被这个老板独立的卖掉，还有一点价值，谢谢苏里。

下面有请钟芳玲！

钟芳玲：苏里你都将我要讲的题目都讲完了，下一个小时我要唱独角戏，你让我怎么办，我们谈所谓的独立书店，刘苏里对于独立书店有一个定义。其实，独立书店因为这个名词，就我个人的理解，我可以跟Patrick Neale谈谈定义，我相信我是很早用这个名词的人，就是在1997年初的时候，就是《书店风景》的时候，用这个名词。

刘苏里：我就是跟你学的。

钟芳玲：我又是跟西方的书业学的，那个时候，大概是1990年左右，其实我后来问了很多外国的书商，西方的书商，很坦率的讲，没有人给我真的非常好的定义。这个名词的出现，我当然没有办法做很清楚的考察，也许Patrick Neale明天会跟我们分享他的解释。我问了几个书商，这个名词大量的出现和使用，实际上是美国超级连锁书店就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的，就象台湾大型的连锁书店，不断的扩张后，造成了个别的小书店的消失或者是有困难。当时大量的使用独立书店，这就是独立书店出现的情况。

刘苏里：相对于强大的商业力量。

钟芳玲：是的，就是这样的。我觉得在西方，至少当初认识这个名词的时候，他们没有那么多哲学性、社会性的分析，正如刘苏里所说的。我先简单的说一下定义是这样的，就是我所理解的，从西方名词过来的。

杨照：我再提醒一下，因为钟芳玲在后半场有自己个人的演讲，有些话要跟大家聊，因此我插嘴，帮一点忙，提我的一点想法。因为讲到独立书店，对我们来讲，我们马上想到的是90年代的电影《电子情书》的电影，这部电影，就是在书店的经营上，或者是书店给美国社会或者是其他社会传递的观念。正如刘苏里所说的，连锁书店开始吞并独立书店，看过电影的人知道，爱情的元素是从犄角书店即将要消失，为什么要消失，因为连锁书店排山倒海的到来了，这是西方的视角，台湾的情况跟西方是类似和接近的。台湾的大型连锁书店非常强大的力量，开始吞并其他的书店。原来独立书店名词出现之前，不需要特别的强调。并不是我要调停他们两个人的差异，等一下苏里会谈自己对独立书店的看法，因为我有限的认知和理解，在中国大陆这里，或者是台湾和西方，书店的概念是不一样的事情。我最早来到大陆的时候，有非常强烈的概念，就是新华书店无所不在。这是中国书籍书店的渠道和通道，发展的方面，跟西方和台湾完全不一样的状况。

中国大陆象苏里这一辈人或者是同辈人就是一家书店，当西方连锁风潮之前，中国早就是连锁了，而且中国的连锁有非常强烈的政治地位，而且是不可动摇的。这有很大的差异，对于西方和台湾来讲，连锁不过就是想维持。过去成长过程中，不希望美好的记忆消失，因此要想办法保留下来，对于苏里和中国大陆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新天地，跟随着对于自我，对于个人，对于社会开放必须要打出新的空间，我总觉得做独立书店和台湾做独立书店的人，通常都很温情，相对来说，这种人就不会在中国大陆做独立书店，大陆做独立书店就象刘苏里这样的人，充满热情，充满冲劲，每天睡两个小时，仍然到广州方所来做报告的人，这是我的理解。

钟芳玲：我稍微的补充一下，夫妻店或者是妈妈和爸爸开的店，除了这些相对性以外，某种程度的社会和政治在其中，还是有关联的。因为一些独立的小型书店，在选书的时候，就是他作主。但是连锁书店选书的时候，就是由中央机构选书，由上层一群采购，针对ABCDEFD，针对1000个点送货和选书，这个决定是上面的人，这个人到底懂书还是不懂书，但是这个人决定了全美国读书的品位，不要讲品位，或者说选书的样式由一小群人选择的，我独立于排行榜选择的，幕后的人选择的。但是我这个店是由店主选择的，例如刘苏里选书有你的霸气，你有你的道理，即便这个书卖几百万或者是几千万，但是国外大型连锁书店，已经上市了，他们就不是独立的书店。很好卖的书，一定会卖的，不会下架的，但是独立的书店或者是个性的书店，他们就认为我们要有态度，不选择这样的书，这样就符合你的定义，对不对。

刘苏里：好！我就分别说左右两边的观点，我综合的来说吧。刚才杨照兄讲到一个关键的因素，大陆的民营书店或者是私营书店在1956年前是没有的，因为只有新华书店，从1953恩年扫清民营书店，这完全是政治性的任务，换句话说从1956年之后，10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再没有民营书店。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民营书店的概念或者是这种类型的店，我们可以追溯的就是1981、1982年，当时有书摊书点，从兵团、农村上山下乡回来的知情就业的需要，基本上是三轮车或者是铁皮的小摊，每一户是3、4平方米，不可能看到一个店。民营书店或者是独立书店获得合法性是什么时候，我跟大家讲，是1996年。1996年之前，是不能随便注册私人书店的。你必须要有一个上级的主管单位，或者是集体性质的，或者是国营性质的。因此独立书店这四个字对我们来讲，它的意义，首先不在于独立于商业的，面对连锁的，其实在1981、1982年之前，除了新华书店之外，我们还不知道有其他的书店，因此独立书店对于我们来讲，首先跟整个社会，政治的发展状况有很大的关系的。

我非常关心我们的身份，如果在座无论是定方（学而优陈定方）也好，还是志强（时尚廊许志强）也好，我想你们记得独立书店是从什么时候开使用大陆的汉语开始表达的，或者是媒体上开使用这四个字，以及最后什么时候开始在官方发布的文件当中，首先出现这四个字，我跟你讲，2012年独立书店才第一次在官方的文件当中看到这四个字。

对于我们身份认定这件事，实际上是追求了20年左右的时间，才完成的。同样我们也受启发于西方不同的故事，我就举两个。

一个是希拉德写的老屋书店，丈夫在战场上牺牲后，中年妇女开了一个书店，有一个情节，就是有一本书叫做《罗列塔》，所有连锁店和大的书店都不敢卖一种被查封的书，这样老屋书店定了400本，实际上不可能卖这么多，实际上是用这样的方式向社会和读者宣誓，我跟你们不一样。《撒旦的誓言》这个书发布的时候，我们称之为伟大的书店都不敢卖这个书，谁卖的，就是美国的独立书店开始卖《撒旦的誓言》，即使在西方国家，独立书店，我相信也不仅仅是针对大商业连锁而定义的。

钟芳玲：当然，我已经讲过了，比方说选书的时候，决定不想跟随着大连锁书店，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刘苏里：反抗性质的，因此刘易斯在书中对独立书店进行了定义，这个定义实际上要比我说的更加的简练，并且真正的打动我的心，独立书店是自由社会的基石。

杨照：放回到中国大陆自己的脉络，我刚才听苏里说得比较仔细，我开始的感觉是对的。我一开始听刘苏里说独立书店独立于政治，独立于商业，甚至独立于读者，我对他稍微的理解，这里面有一点悲剧性或者是悲壮，这些跟社会的发展有关系的。1982年刚开始的时候，刘苏里这一代人，知道1953年之前中国的书店还没有被系统整合之前，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的，当时独立书店最大的意义就是独立于政治。我们必须诚实的说，就象方所这样书店的存在，包括在广州，我们还是看到二、三十年来巨大的改变，事实上独立于政治之外的力量是有可能存在的。我再猜钟芳玲的感受，有一个好不容易独立于政治的力量出现的时候，同时商业的力量又进来了，如果我们可以独立于政治之外，就可以得到更大的个人空间，个人的品位，让这个社会可以更好，有没有想到，解除了政治管制的这一块，仍然没有独立性，又被商业给淹没了，他刚刚讲到第三点，要独立于读者，这是进一步的悲壮，到后来不仅仅是有政治，商业，还有另外一个东西，我想刘苏里自己是在意的，就是庸俗的品质，独立于政治和商业之外，明明自己可以不受限于政治和商业的人，可以自己选择的人，后来他们选择的就是庸俗的品位，从书店的经营者来说，竟然说出，我办的书店是独立于读者之外，我想这个心情是很深刻，很深刻的，我大概可以了解，因而我的感受是，我庆幸我不是书店的经营者，也不是书店的研究者，真的好悲壮。

钟芳玲：其实我觉得，刘苏里永远是铁铮铮的，或者是忧国忧民，实际上今天来是对书店充满热情和理想的，最少我得到很多的电子邮件和书信。很坦率的讲，你是我少见的奇葩，就是对于书店的经营，开创了台湾书店新型的类型。你在大陆几乎为止没有看到跟你一样的人，因为看的地方太少了，我走过的几个大城市，没有看到一个书店像你这个样子，今天是否应该多谈一点大的定义，也要讲一些实际的内容，让这里的年轻人，知道你的万圣是如何经营的，你的模式是怎样的，你的霸气跟你的自傲到底是来自于何方，这边的人可以拷贝吗，还有我自己最想知道这个问题。

杨照：我也很好奇，也想知道刘苏里怎么讲，他说用这样的方式正和我和钟芳玲的问题，如何办独立于政治，独立于商业，独立于读者之外的独立书店，你是有经验的，恐怕只有你有这样的经验。

刘苏里：我想解释一下，我们并不悲壮，我们在此过程中，绝大多数是快乐的办这个书店的。所以我很不喜欢一个人，有的时候又会吟诵这个人的诗，例如无限风光在险峰，有的时候，一个道路将你引到一个境地或者是状态，你没有进入到这个轨道，或者是没有进入到这个境地的人没有体会到的，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你真不容易，我跟他讲，我很容易。大家不要觉得我说独立！独立！独立！完全不是悲壮的，大家看我长的还是很正常的，还可以很正常的说话，只不过灯光一亮，我就不对头了，我就冒汗了，一说悲壮我就冒更多的汗了。

2006年在中关村两个巨大的超级书店打价格战的时候，这是很大的事件。

钟芳玲：我们想知道，到底你所谓的事情是怎样的？

刘苏里：一个是9700平方米的书店，一个是2.4万平方米的书店，打起价格战，价格遍地，价格战的第三天，一个很大报社的记者忧心忡忡的找到我，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战争打起来了，你的书店怎么办，我被问到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此前也有若干次。我跟他讲，这种战火，击跨一个书店很容易，事实证明那一场战火，在周边方圆不到三公里的范围内击跨了400家书店，但是我跟他讲，击跨一个体系很难，击跨一个书店很容易，击跨一个体系很难。这是第一句话，我告诉他第二句话，万圣不是一家书店，万圣是一个体系。他让我解释万圣的体系是怎样的，我就没有解释。后来我说，你看战争的结果。前一年北京电视台有一个节目，我们几个人谈对话。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网络书店的老板跟我坐在一起，我在现场跟他讲，某某你信吗，你会死在我前面，对，你会死在我前面，他很不理解，他很不服气，事实证明他死在我的前面。当你作为一个商家，你的收益50%已经不是来自于某一个商品的时候，比如说书，你还敢说自己是书店吗，这个意义上讲，你已经不是一个书店了，因此大家不用较量了。

后来在2006年这场战争之后，我开始一点点的阐述。为什么某些类型的书店是一个体系，这个体系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大家很关心的，为什么今天可以快乐，而不是悲壮的，独立的活着。系统是由软件和硬件两部分构成的，我想大约在五年或者是六年之前，有一个东莞时报，那个时候东莞的名声比今天还要小得多，东莞时报一个记者姓陈，对我进行采访，那是我第一次讲到，作为一个硬生意的书店是怎样的事情，换句话讲，你是开书店的，在生意这一块你做不好的话，你所有的想法都是白搭。换句话讲，一个体系的硬件部分，就是他生意的一部分，而生意一部分，最核心的就是管理的部分，而管理这一部分，更加核心的在我看来，实际上是后台的部分。因此我常碰到认识或者是不认识的同行，我说你后台有多少人，我不用看这家书店，就大概知道这家书店大概是怎么样。

我告诉大家万圣的后台和前台的人员是1：1匹配的，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讲，我多少有一点懂得军事上的常识，如果没有强大的辎重部队，没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这场战斗是无法打的，不是打的武器精良，实际上打的是供应。包括你的采购系统，大家知道一个书店的核心生命线，你是如何训练，如何配置的。硬件部分，甚至包括什么，包括书店的卫生，我们很多很多年以来，只要明天要开业，每一时刻都在打扫卫生，不能让读者进入到万圣后，尽管书看起来过得去，但是环境让他感觉到不怎么舒服。当然我的读者就是喜欢在不怎么舒服的地方呆着，甚至觉得万圣过于干净。我不能让书在不干净的环境下生活，因此你说硬的部分在哪里，小的从卫生，大到后台，还有供应商的关系，在我看来是非常复杂的系统构成的。

第二步就是软的部分，对于书店而言，很难界定范围。还有深度，如果说，非要说范围有多大的话。我个人二十年的经验来说，这是没有国界的。软件的部分，范围可以延伸到无法飞到的地方。我们很难讲深度，我给大家讲一个例子，我们经常跟出版社打听，某某书什么时候出版。很多的时候，我比更多的同行知道一个书什么时候会出版，因为编辑告诉我的，因为编辑要问我，这个书能不能出，能不能卖，或者是这个书印了多少本合适。出版社印刷的数量和奖金是直接发生关系的，跟编辑的奖金是挂钩的，我要比编辑更早的知道某一本书是不是要诞生，或者是胎死腹中，因为我至少跟2000名以上的作者有很熟的关系，他们在构思一个作品的时候就跟我谈，我日常中很大的时间就是跟各种各样的作者接触。我深知在他们开题做研究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下一步要干什么，过几年会产生怎样的作品。我与其说是独立书店，还不如说我是专业的书店，我要追踪我的主力产品的生产者，最上游的生产者他们在干什么。保证我对新的领域，新的题目，一个新的作者，那种嗅觉，或者是抓得住的感觉。

这样说起来的话，软件的和硬的方面，好象是很复杂很难实现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走在这条道上的话，我们讲很多的因素是你扑面而来的，例如在座的各位，也有同样的经验。甚至是读者带给你的，纯粹的读者带给你的信息，使你悄悄的兜售给出版者，这些已经是一个书店非常软性的一面，这一面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我无法去测量。

钟芳玲：就是无法量化。

刘苏里：对的。反过来说，对你的生意，拐了多少弯之后，产生持续的影响。这样的书店，作为一个体系的书店，怎么可能打垮它，这里面还有比我说的更加多的软性的东西。

钟芳玲：你开书店这么多年，自己觉得很感动的事情是什么，我记得你讲过，你刚才说没有办法，你这些软的实力无法量化，某种程度还是可以的，我记得你讲过一些例子的，记不记得。

刘苏里：她要是不提的话，我都忘记了。这个东西跟今天谈的话题是契合的，在今天所谓的电子和网络的大潮下，在纸质图书，生产和销售全球化的情况下，独立的书店或者是一家书店怎么可以开下去。万圣有两个非常直接的经验，开始的时候，我们观察，最后是我们确认，以致于我们相信，就是这样的。其实有两个经验，第一个经验是说，你存在的理由，比方说方所和万圣存在的理由，在一个城市存在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因为你比别的书店离读者更近，还是因为你的书价比所有的书店卖得便宜，还是你的品种多得到可以满足一站式的需要，你是这样的吗，我相信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书店，即使找得到这样的书店，只要有跟你一样的书店开在你的旁边，你就会遇到强大的竞争，开到第三个时候，你就面对死亡。你必须要找到跟这些，你听起来完全不同的理由而存在的书店，这是什么？你的书店在什么意义上介入了或者是参与了本地人的精神生活，我们可以将精神生活窄的界定或者是宽泛的界定，比较窄的界定就是公众生活，宽泛的界定，连这个城市的风雅的趋势都在这里。你的书店跟城市的精神生活有关系吗，从我自己的体会来讲。如果一家书店跟城市的精神生活没有关系的话，我可以赌定他，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是后天死掉。如果跟城市的精神生活契合的书店，即使你今天可能活得困难一点，你明天的日子就会改善，后天会活得很快乐。

钟芳玲：举这个例子吗？因为你讲得很抽象，要实际化，例如手提箱。

刘苏里：手提箱是另外一个例子，江湖上传颂了一个段子。这次搬家之前有一个更大的店，要从门口往厕所走的话，有40米长。大家开玩笑的讲，从你进门，你走到厕所的一路上，有关中国问题的解决方案，全部都有的。也就是说，每天窃窃私语的人说的问题都在这里。万圣很早自觉的将它做成北京乃至于超越北京读书人和超越读书人的群体，对于北京以及北京外的世界，公共话题感兴趣人群的聚集。因此我售卖的产品，基本上是按照这样的目标来制造的，今天无法展开制造和产品的概念了。

第二个原因，我想举一个例子就是钟芳玲提醒我的内容。最近一些年，我们发现越来越多拉着手提箱的读者，开始没有在意，后来注意了，我在前年忍不住问了其中两个人，他们给我的答案，让我快乐当中又加了心花怒放。大家知道铁的校园，流水的少年。我们很长时间都在大学周边，很多学生当年四年到七年，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在万圣只看书，不买书。我告诫我的员工，不能对他们有任何情绪上的表示。以前是手机拍摄，现在是二维码，在我这里是随便的。很多年以后，如果你这家书店还活着的话，就看到当年抄小条、拍照和拍二维码的人回来了。

钟芳玲：偷书吗？

刘苏里：他们说得很诚恳，我们在万圣看了七年，很少买书，现在是回报万圣，因为你没有歧视我。我可以告诉大家，现在我们销售当中，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于那一批人。

钟芳玲：拉手提箱的人？

刘苏里：一个书店，需要怎样的坚持，不特别怕听坚持这两个字，我也怕熬。我们高兴的能活到那个时候，这是非常关键的，让这些拉皮箱的年轻人回到你的书店。

掌声！

杨照：希望更多的年轻人和读者，想象你们自己拉着皮箱回报赎罪的时候，有一点点的时间，苏里给大家对话，因为他很喜欢，有没有朋友提问，大概有二到三个问题可以上苏里回答。

现场听众：我是一个学生向老师提问，我来这里很感谢两位老师。现在对独立书店的概念更加深刻的理解。几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太多。

杨照：太多。

刘苏里：一个个来。

现场听众：作为万圣的创始人，您的灵感和初衷哪里来的，独立在您的店从某些方面或者是某个方面有独立性。

杨照：谢谢，到这里。

刘苏里：你第一个问题已经被问了无数次了，我可以圆滑的告诉你，因为吃饭，我一定要找一件事情，首先让我自己可以赚钱吃饭，而不是我靠别人吃饭。其二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这是非常难的，一个事情可以满足这两个目标是非常困难的。我幸运的是，我掌握了这件事情，同时满足了两个目标。你讲的独立性的问题，我跟你讲，我所有能够想到的方面，我说的是所有能够想到的方面，更多的是你想到的方面，我更多的是体现独立性。在今天的场合下，我确实是有感而泄密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讲过，我作为一个卖书给读者的店，我要独立于读者。其实我也独立于作者，我独立于你能够想象的因素，其实这么做下来，没有想象得那么困难，恰好是你这么的独立，就是我2004年，整整十年前的2月份，今年也是2月份，我当时的演讲题目“因其独立，而能活”，换句话是所有死的书店是因为不独立。

现场听众：各位老师好，我从珠海来的，来之前，我的一位同事告诉我，刘苏里和钟芳玲的讲座，你一定要听一听，我就在方所呆两天听各位的见解。我是珠海最大的国企的员工，国企为了回报社会，尽公益的责任，也办了类似于方所的书店，现在就想问刘先生和钟女士，我们国企办书店，有怎样很好的建议，让我们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钟芳玲：你现在要打破国营和民营的界限，是这样吗？

现场听众：刘先生说只有独立才可以活，我们是国有企业怎么活。

钟芳玲：我觉得只要是实体书店，都支持的，不管你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只要是实体书店，就要很好的经营，就是很棒的，尤其是网络时代，如果将一个实体书店经营得好，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书店，尤其是体制内改变更好。

现场听众：刘先生有怎样的心得。

刘苏里：我并不是天生对抗所有的事情，我不能说，这件事出生就有问题。但是以我对书店独立意义上，生存意义和价值来说，我希望提醒你们投资人，如果你是石油公司，或者是地产商，从资本的意义上决定书店命运的力量，你不要干预它。

去年我在上海一家出版社，请我过去座谈，讲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们要将一个书店如何如何，哪天志强去了没有，忘记了，因为第一天喝了很多的酒，我就说，在怎样的意义上不管这家书店。我说它活得层次，取决于你管得多少。你管得多，他就死得早，死得痛快，你管得少，活的可能性就大，活得就长。

杨照：最后面的一位听众。

现场听众：大家好，我是从江西赣州过来的，我是做独立书店的，自己开了一家60平方米的小书店，也就是夫妻档的书店，做了7年。广州是我很熟悉的城市，因为年轻的时候在这里打拼过。回到自己的家乡，开了一家小书店。刘苏里说的很多问题我都碰到了，干了七年。现在没有钱，如果我干其他的，凭我的头脑，也许不会象现在这样，因此现实很骨干。

杨照：你的问题是什么，抱歉。

现场听众：刘总是否可以给我更好的意见，因为他说的内容，我有一点朦。

刘苏里：我就简单的讲一个小故事，一分钟。万圣15年的时候，15周年店庆的时候，我在特别急的时间内，我当时管理得很好，有个人感慨的跟我说，刘苏里如果我还在这个行业里，也会办一个万圣。我感慨的说，对的，你也会办万圣。接着我说，要怎样的人，要在15年前，完全不想15年后的结果来做一件15年之后，回过头来看当初没有迈错的一步。

中国的聪明人太多，笨蛋和傻子太少，如果你是健康的大脑，我劝你不要办书店，只有脑残的人才能将书店办好。

杨照：感谢刘苏里，谢谢。我们就下台吧，将场子留给钟芳玲，由钟芳玲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报告。

钟芳玲：我还是接着，还是继续了吗。没有一点休息吗，天啊！

实在很晚了，我快讲一下，我准备了很多的PPT，有的部分会过一下。刚才主讲的人和明天主讲的人都是书店的经营者，我是书店的爱好者，后来成为长期的观察者和经营者，我写了三本书，走访了几千家书店，因此我看到了书店的风景，我不想再讲一些复合型的书店，因为现在台湾和大陆是没有关系的，诚品书店在台湾造成新的形态，将书店和很多的生活方式和美学结合起来，这样的概念，在大陆现在也是非常多的，我不想讲这些，现在有很多年轻的读者，他对书店的类型感兴趣。我就讲我所看到的书店风景，因为时间非常的短暂，我不可能讲几千家的书店，为了这个讲座，我伤透了脑筋，我不可能讲每个店的案例，我要选择众多案例中的书店，最后选择了某些书店，我认为不是美与不美的问题，而是因为特别和有意思，也许有一些想法，也许是我们跟台湾或者是其他地方不一样的书店。

我要讲的内容是，从观察西方的书店，从1990年代开始，八十年代末期开始持续的观察书店，因为我的工作是出版和编辑，因此我长期出国。因为我喜欢书，喜欢书店，我就开始观察，80和90年代的书店跟台湾的书店是完全不一样的。台湾的书店也许不象大陆的新华书店，里面有柜子去拿，形态也是有限的，狭长的空间，摆满了书，没有位置和咖啡书，这些都没有的，一直到大学才有金石书店。当时对书店的认识是浅薄的，从80、90年代的时候，我到了美国，发现哪里很重要的一个趋势，有多种类型的书店外，在那个时期，90年代中期，很重要的是，出现了超级连锁队的书店，不断的兴起，就是以空间大，书种多，时间长，加上活动多，以这样的条件。相反小书店，时间短、图书少，更不要说有咖啡座。美国最重要的书店就是Barmes建立于1873年，全美国大概有上千家，1971年后起之秀博得书店，他们可以选择在非常热闹的街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提供用餐和喝咖啡的地方，这在台湾和大陆没有发展之前就发展了，在90年代非常的盛行。因为它盛行，导致我们的夫妻店倒闭了，我举了四家店，基本上是旧金山湾区区域，第一家店1923—2009年，80年的历史，独立的书店，非常大型和有名的。

第二家是52年的历史，CoDy这家店，就是刘苏里说的案例，《撒旦的誓言》出版的时候，没有人敢摆这本书，只有CoDy开会讨论，那是一个学潮和思潮很前卫的地方，他们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卖这个书，这个书店曾经被人丢过炸弹，这是有历史的，2008年关闭了。

第三家是稍微短一点的历史，也有31年，也关闭了，另外一个更加的年轻只有16年。当超级连锁书店出现后，你可以知道独立书店的关闭是非常快速的。

当亚马逊在1995年出现，2001年就开始获利，当时的超级连锁店在美国或者是英国，已经不是一个重要的趋势，重要的趋势是实体书店之外的网络书店，这是东方所面临同样的问题。

我讲的全美第二大的Barmes书店，曾经拥有上千家书店，甚至在海外的新加坡、英国都有书店。2011年和2009年的时候，伦敦博得书店海外的书店就要结束了。2011年博得书店两个旧金山的书店都要结束了，好象2011年的时候刘苏里就去了旧金山，上千家风光的书店，只有40年的历史，就要全部倒闭了，虽然有几个海外的点，但是没有直接的关联，因为将名字直接卖掉了，这是一波又一波的趋势，这么多的书店消失。无论是独立小书店还是连锁小书店，不断的关闭，每天都有书店关闭，连美国最早的旗舰店都在关闭，只有关店的消息，没有开店的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民众恐惧了，当你去一个城市，没有书店的时候，你就恐慌了，我们曾经习惯到书店去，无论买还是不买，你习惯有这样的书店。结果没有书店以后，反而有一批人，想要开书店了。也就包括他在财力上，有理想性，而且清楚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存在，其中一个有名的代表，就是美国一个著名畅销书的作家，他看不下去，他住在田纳西州，一家书店都没有了，博得书店都没有了，他就想开一家书店，他不希望他所住的城市没有书店，这家书店经营得非常好，因为他的人脉和他大力的倡导，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我住的旧金山在2007年左右，都有一些小的书店继续开业了。

我从美国书商协会会员统计中获得的数据，有些数据无法取得，因为书商统计上有状况，或者是资料不齐全。

1995年的时候，美国书商协会的会员是5500个，营业点是7000个，有的书店有几个连锁店，我们就看这些数据，到了1998年的时候，只有3300家，三年之内少掉了2200家，2000年的时候，3100家，江河日下，下到2009年的时候，只有1401家，跟1995年相比，相差了多少。但是从2009年到2011年开始又回升了，这个很重要的，不可否认的。在1995年的时候，亚马逊才刚刚成立，书店的总数是5500年，到2001年亚马逊开始获利的时候，书店只有2794家了，2001年实体书店的龙头之一博得书店结束营业，之后书店又开始增加了，还是有很多人对书店有情节，希望他的城市有书店，因此继续的开书店。

不要只是讲过去，要讲现在。要对书店有希望，还要有期望。我所讲的主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绝对不认为实体书店会完全的消失，我们来看一下现在存在的书店，我举的是有半百的历史。有的书店经历了超级连锁书店和网络书店目前还存在的，包括巴黎的“莎士比亚书店”开始于1919年，然后又于1964年重新开始。现在讲的是巴黎现存的书店，因此要讲早期的历史。有一位美国的女性毕奇在巴黎开了英文书店，因为不到英文的书。当时有名和没有名的作家，例如海明威等等都在他的书店厮混，他的书店既是一个书店，也是一个租书的店，因此他有非常好的客户关系。这家书店不仅仅是书店，为什么这么有名，因为他也是一个出版者，出版最有名的文学书就是《尤利西斯》，其实就是由莎士比亚书店出版的，这本书曾经在英国和美国都是禁书，没有人敢出版，只有巴黎的莎士比亚没有被查禁。因此这位女的书店主人，就决定出版这本书。上面大家可以看得出来名字和书店的名称，也是出版者。因为出版了《尤利西斯》，这个书店非常的有名了，现在的莎士比亚书店是这个样子，现在看到的是左边的读书区，这家书店现在非常的有名。并不是美国女性所开的，而是另外一名男士所开的，就是乔治·特曼，（1919—2011），他希望书店是文人聚集的地方，鼓励文学和创造，因此将自己的书店在1964年的时候，改名成为莎士比亚书店，也是现在所熟知的。这个人的个性很怪异，重要的是，很多独立的年轻人，没有经济基础的人，可以在莎士比亚住，因为有十几张床，很多的人到这个书店住。很多人知道《爱在日落巴黎》等电影都以这家店为背景，包括《冲上云霄》，都是以莎士比亚书店为背景。这个店是以乔治经营的，1968年生了一个独生女，后来她就接掌了书店，也办了几次文学节，户外搭了帐篷，就是办文学节。

现在看几分钟莎士比亚书店的视频，因为很多人听过这个书店。因为太多人听过，看过有关莎士比亚书店的报道，因此看一下刚才的片断，现在他是年轻的一代再经营。乔治已经在两年前去世，活了98岁。

1953年旧金山“城市之光”书店成立，如果英美排名的话，排名前两位的就是城市之光书店，他是由诗人和画家劳伦斯创办，他跟乔治是同学，两个人都是留学巴黎，在巴黎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开店的时候比乔治晚两年，因为乔治在河左岸经营了书店，当时文学和思潮很多，他回到旧金山就开了书店，旁边这本书是他的诗集，销售了100万册。他是一个画家，他本身除了诗人之外，他是画家，重要想要强调的一点，他曾经从军过，就是在二次大战时。他去过广岛从军，他是第一批踏入日本境内的美军，他看到战争的残酷，他终生是反战主义者，他有非常强烈的社会意识者，他是强烈的反战独立者。

城市之光在欧美对很多人来讲是有意义的，他目前还活着，大概95岁左右。如果你去旧金山的话，他哪里有很多手写的画，实际上都是老先生自己写的，你可以看得到，一句语言，意思是说不要对陌生人冷淡，因为他们可能是乔装的天使，莎士比亚书店也有这样的话。这两家都是独立书店，但是在精神上是差不多的，这是店内的内景。城市之光之所以有名，就是跟早期的出版有关，他其实还是一个出版社，不仅仅是一个书店，他出版了很多诗集，还有一些别人不想出的书，因此卖一些别人不想卖的书，他就出版了一些别人不想出版的书，第一本书就是《敲打》，早期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敲打的那一群人就在旧金山，都在这里面厮混，跟他是好朋友。左上角大家应该知道是谁，赤身裸体就是出版《HOWL》的作者，几乎都是诗集，或者是小型出版社出版的诗。可以看到这里的招牌，都是主人所写的。二楼完全是以诗集为主，也是很多人拜访的地方，大家可以看得到外观，正好在很陡峭斜坡，不正的，就是不走一般的“正路”，不是一般的世俗，就代表了这家书店的风格。这个主人说过，有很强的政治和社会的意识，除了在里面画画外，他将建筑当成表达社会或者是政治思潮的展示。现在的PPT是2001年的照片，当时是美国攻打伊拉克，有不同的声音，他发出自己的声音，反对并非美国，意思就是反对国家，如果有反对的话，不一定是不爱国。他现在已经是95岁了，最近还是利用这些窗户发表他的想法，他就写了很多的标语。我想你也知道，他有左派的意义在里面。因为他个人的倾向，包括他的选书跟万圣是非常想象的，正好刘苏里也认识这家书店的采购，他就跟我讲，他选书，基本上一定不是有他们自己的看法，真正的畅销书，他们是不会卖的，包括曾经很有名的畅销书，他们本身是不卖的，他们希望进很多小型独立出版社的书籍。这个书店可以维持这么久，他们现在已经将这个店址买下来了，因此这个书店的未来不用特别的担心。

只要听一下这位老先生的声音，就好了，播放音频。

这个声音是怎么录出来的，大陆很早没有打录机，但是西方很早就有了，他的声音就是他自己的声音，现在大陆有微信。他现在是95岁，不知道他可以活多久，但是我们认为他会跟书店永存。

有一个250年的伦敦“莎乐伦书店”，这是专门卖古书的店，东方的书店是综合性的书店，或者是低档的二手书店，没有卖有收藏性的，有历史性和珍藏性的古董书店，1761年，因此有250年的历史，它是在英国闹区著名的地标，曾经在1881年被威尔斯王子指定为皇家御用的书店。专门的卖西洋的古书和印刷品，西方有一大类的书店，这在东方少看得到的，这是非常大类的书店类型，就是古董书，这是其中的内景。所卖的书包括装桢非常精美的书籍，里面也有历史，也许是手版或者是著名的装订史，这家书店不仅仅是卖书，早期还做过装订，1912年就是跟泰坦尼号一起沉入海底的书《鲁拜集》，老书店有不同的做法，可以看到这些书，也会出目录，针对不同主题的书，然后告诉你这个书的历史背景以及来龙去脉。东方人去旅行的时候，看到高档的书店就害怕，实际上他们非常喜欢爱书的人去游览，有的时候会赠送一杯奶茶，有的时候受伤的话，会用得上百年的急救箱。

美国与英国古书商协会会员统计，2000年到2004年，从472家到464家，英国是222家到227家，实际上到2014年变动都不大，没有受到网络和连锁店的影响，因为是独特的书店。

国外有些书店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般的书店，而是慈善书店和书展，比如说英国牛津会的乐施会，还有美国的图书馆之友，慈善书店有多种类型，我就举最有名的，英国有专家在场，会跟大家分享的。我说美国图书馆之友是什么意思，这个图书馆的经费是非常紧的，最后靠基金会来筹款帮助，因此美国图书馆之友就是做善事的，他们想办法跟大众募捐一些书，而且利用义工做这件事情，图书馆就是办公室，大家在这里进行分类，甚至读者可以过来买书，最后规模越来越大，甚至于开了非常象样的书店，将书店和办公室分开了，连现在的咖啡坐也不放过。除了是固定的书店外，甚至是书展，我强调的是卖书的概念，书店就是一个固定的地方，事实上书店是要卖书的，有的时候，不见得一天365天都要开的店，可能是临时的，在美国据我所知有很多的书展，小型和中型的书展，除了固定的书店外，还有固定的书展，每本书都是一块钱。甚至有中型和户外的书展，也许每一季都会有的。更重要的是，事实上每半年有一次非常巨大，大概有五、六倍的书展，而且是固定的，基本上温度计可以代表营业额，在几天之内可以卖到25万美元，这是一种卖书的方式，当然他们是以卖书为主的。

刚才讲的都是五十年以上的书店，伦敦“厨师书店”，位于英国跳蚤市场聚集的地方，这就是附近的景观，这附近有一个市场，出现了一家非常有名的书店，顾名思义就是卖食谱的书店，而且是动态的。一楼后面还有厨房，可以在这里进行试验，这些人每天从书架上找出食谱，开始按照食谱来做菜，看看食谱说的是不是真的，甚至可以供应别人的餐饮，楼上还有厨房，有厨师教你和开课，除了卖书外，还会结合课程，进行组合，正好在菜市场旁边，这个地方就有趣的。这个书店大概在1983年的时候成立的，后来卖给了书店的经理，就是这位女士，这位经理碰上了旁边的法国男士，他是一位厨师，因此他们相识了，最后结婚了，他们就接受了这家店，继续的经营，而且经营得非常的好，甚至他也出书，他们自己也出版自己的书，有关于他们所试验的菜肴，认为可以推荐给读者，这是主体性的书店，在国外也是蛮常见的，但是可以经营三十几年，在现在的情况下，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前两年去的时候，见到了他，他还是继续自己的一些课程。

无论如何我都要介绍的就是“鲍德温书仓”，位于美国的费城，我们先看一下春夏秋冬的场景，而且是完全户外独栋的建筑，跟我们想象的在购物中心或者是商场里面，跟市区完全不一样的场景。这是后面，还有内景。这个景象说实在我在二十年前跟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除了那只狗，如果拿二十年的照片来看，不要认为是同样的狗，因为他只是养同样的狗，还有猫和大火炉，还有主人“鲍德”，他是第二代的主人，之前他的父亲买下这个地方，变成二手的书仓，他现在经营这家书店。

它不仅仅在室内买书，也鼓励大家到这个地方，享受这个地方。很多人在这个地方结婚，当然你可以说内景和外景都很古老和漂亮，事实上这些人在这里结婚，不是这里美丽，因为人的因素，因为他们对这个书店有情感。这个书店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大概有80年的历史，我去过几次，每一次去几乎都是一个礼拜或者是十天，在这里观察，我看到很多的人，包括有些人从小的时候就去，例如这个小孩，他跟父母去的，包括男女的朋友一起过去，还有结婚的对象过去，这个是三代同堂，这一对是来寻觅和定结婚的时间。这些人想到这里，因为他们小的时候，父母带他们的这个书仓，他们的父母在祖父母的时候，也带他们去，因此这个书仓有深厚的情感。

我去年去了两次，又非常凑巧看多这张场景，看到左边的图片，第一个反应是怎样的，三个孩子，都是青少年，你的反应是怎样的，就是智障，我去的时候是一月初和六月，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是在整理书，我就完全的没有想到，碰到这群人，因为书仓允许他们到书店里面实习，因为常常不被社会接受。这群小孩子智力弱，行动很缓慢，记忆力就象小孩子一样，学校和社工人员带着他们跟书仓有一个协议，取得同意，让他们在书仓里面工作和实习。他们就是做很简单的工作，就是清理灰尘和排列书籍，但是他们做得非常的困难，但是在这家书店中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看到的几个人，我和这个小狗站在他们中间是最年轻的，左边是员工，其他的是员工，这里面最老的人是最右边的人，他现在80岁了，他可以两手提很重的书爬楼梯，爬上爬下。旁边的是文学老师，已经退休了，对文学非常的了解。他们的平均年龄是75、76岁，除了我以外。

跟我们在一般书店不同，这里有老的员工，不知道你们是否考虑找一些老的员工。这是一个书店的形态，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为什么这么快速的讲一下，我去过几千家店，我想快速的展示国外很多书店的类型，不是我们一般所熟悉和知道的类型。他们可以提供的东西，或者是在里面，我们可以感受到的东西，其实也不太一样，但是共通的内容是，书店提供的就是真善美和乐，真大家都知道就是求得知识，善很重要的，可以从书中有启发，对道德的意识有所考虑，甚至这个善正如“鲍德温书仓”一样，书籍可以带给我们很美的看法，提升审美的品位，包括方所这样的场合，类似于诚品早期的设计，不仅仅是将书籍摆出来，而是通过书籍和这样的环境，给读者真善美乐的感受，早期二、三十年前，我们对于真善美乐就是书本，没有网络，电视的节目非常的少，电影也是很少的。当时大家必须要到实体书店购买书，从而获得“乐”，包括娱乐和快乐，现在有了这么多的媒体，我们这些的真善美乐来源不仅仅是实体书店或者是实体书本身，这是我们对它真题书的要求，也许有怀旧的情节，我们对书有特殊的情节，我们永远希望这个世界存在一些书籍，已经不是对书本身有期许，我们对这个空间也有这样的期许。我要强调的是，今天听到很多日本的书店，包括方所的类型，包括万圣对于选书的精良，实际上都是很大规模的，也许你们思考的层次，哲学要很高，或者是鉴赏能力要很高，并不见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开书店，你也可以有小型的书店，或者是个性的书店，这是多元的世界。必须要有很多的多元性存在，这个世界才是比较可爱的。今天我的目的，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对于书店的未来，我们是有期许的，最后用“鲍德温”的语言，当我们求新求快的时候，有些人认为我们的未来是建立在我们的过去，正如刚才播放的影片，我对“鲍德温书仓”一访再访，不再于改变，而是维持了它的历史。他就跟我讲，我们的未来建立在我们的过去。

另外他讲了一句话，我非常的感动，我们并不是赚很多的钱，但是我们过得挺好的，这是一种生活形态，我们因为生活形态而做事，书业这一行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卫生以及拥有美好的日子，我们过得相当精彩，我们希望我们的书业人员都是这样讲的，正如刘苏里所说的，我不悲壮，我很快乐，我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

杨照：谢谢钟芳玲，因为时间晚了，就没有办法让大家跟钟老师互动，提醒大家，明天下午从2点开始，这个论坛还会继续举行，Patrick Neale会给我们演讲，接下来是廖美立，4：20分后会有完整的座谈，如果对钟芳玲有任何的问题，欢迎大家明天参加论坛，最后的时候，有机会给大家提问。因为钟芳玲出了三本书，如果让钟芳玲签售的话，从我的左手边开始排队，谢谢在座的各位，谢谢大家的参与，谢谢在座的贵宾，谢谢大家，晚安，谢谢。

杨照：各位大家好，我们接下来的讲者是昨天早上6点钟从英国来，非常感谢他。大家知道，如果在早上6点钟赶过来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我们今天请到的Parrick  Neale他对书店有独特的热情。

我曾经一个清晨到了个车站，看到一个奇怪的月台，因为这是孩子们要求的，因为每个孩子心目中都有一个哈利波特。其实我也去过阿斯特很多次，但是这次去阿斯特是为了让孩子们可以感觉到，他们好像变成了哈利波特的同学。所以，从一个角度看英国的科普还很遥远。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90代的孩子，不管在中国或者在任何地方长大，他们心里有一个故乡就是哈利波特。他们对英国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有一种特别的印象。

伦敦的一个书店我一定要去，我是去寻找已经消失的书店的踪影。喜欢书的人、喜欢书店的人，应该知道这里、或者读过这本书的人都知道这本书是属于英国伦敦的，我们今天邀请了Parrick  Neale来告诉我们英国独立书店的现在及未来，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Parrick  Neale。

Parrick  Neale：首先，非常高兴能够来参加今天的活动。一开始想对我的翻译说声对不起，因为我之前给他准备的材料。因为昨天来到这里，学到太多的东西，我把这次演讲的内容做了一些调整。简而言之，方所作为一个书店，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去应对未来。

在这里不是教会大家如何去买书，而是借助这个机会，帮助有些人了解英国图书销售的现状，另外更想讲图书营销商他们所面对的挑战。另外，过去的一年半中我去过美国三次，在这里也给大家介绍美国图书销售面临的情况。

也会花点时间介绍自己运营的小书店，我作为图书经销商联盟的主席，我这份工作到底是什么样，我希望今天讲的内容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

今天主要讲的内容是独立图书经销商，他们在过去几十年面临很多的挑战和困难，只要他们仍然具有一腔热情和活力，我想他们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找到巨大的发展机遇。

现在看看独立书店的改变，昨天几位专家对于独立书店的概念做了一些讨论，而在英国，这个词的意义更加复杂，因为在英国的一些书店，它们有些虽然是连锁书店，但是也觉得自己属于独立书店的范畴。其实我觉得最为重要的就是概念，因为真正的权威是掌握在书店里面，不管你的书店是谁所拥有的，只要是书店的管理者或者经营者，他们对所销售的书籍，对书店所聘用的人员，以及所开展的活动有控制权的话，这就是一个独立的书店。

下面讲一讲，我个人在图书行业过往的经历，在我大学毕业之后，我在食品零售商那里工作2年，之后我到图书经销商那里工作了15年。在我工作期间，我帮助他们开了很多不同的门店，后来在苏格兰运营当地一个旗舰店，那个店规模很大，有100名员工，每年的营业额高达500万英镑，我们那家店每天早上8点钟开门，一直开到半夜，而且那个店也会举行非常多的活动。

那么，想跟大家说一点，我是来自于农场的家庭，相比之下，虽然在书店里面待的时间很长，但是在书店里面的日子比在农场里面要轻松的多。在2000年，我和妻子及三个孩子一起搬到（英文），在那里我们开了一家小书店，但是小书店开了5年之后，也就是到2005年，我们决定要搬走。因为当时我就预见到了，开这样的书店会遇到很多的难处，我们把这些书店搬到中心的区域，而且在书店的基础上，加上了咖啡馆、迷你区和艺术空间，而且在里面举办了很多的活动。

在2007年我们书店赢得英国最佳独立书店大奖，而在2010年，我成为英国图书销售商联盟的主席，这也是接下来我要重点讲的机构。

最近我去参加美国图书经销商大会，在西雅图的1月份举行，一会儿也会跟大家分享我的见闻。

下面给大家介绍Chipping  Norton这个小镇，这个小镇离伦敦不远，在伦敦的西北方向，大概车程是1小时15分钟。Chipping  Norton是一个小的市集镇落，它的绵羊以及羊毛产业非常的出名，人口也就是区区6000人。另外这个小镇周围的村庄也是非常的漂亮，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在伦敦工作，而周末回到这里度假。我们非常幸运，因为这里有一些知名的作家，还是我们的客户。

对于我自己的介绍到此为止，下面介绍这30年来，图书营销商面临的环境，而整个市场的情况下，整体环境和中国快速增长的市场确实有很大的差别。

先把大家带回到80年代，当时在英国购物成为一种非常休闲的活动，人们以此为消遣，而书店也正好利用这样好的机会，一些大型的连锁书店，也充分利用零售业发展的时机来不断前进，因为这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在1997年，禁价图书协议的终止意味着图书的价格不再是一成不变、或者是固定的，给大型超市和亚马逊等公司提供了有机可趁的机会。这时的图书销售价格成为最为关键的因素，而客户对此的回应，客户在这方面会经常讨价还价，希望图书的价格能够一降再降。

在2000年的时候，人们开始讨论电子书这一新鲜的事物，从整体而言，“高街”上的实体书店面临很多的困难，而这里我们讲的高街在美国就是大街的意思，主要是讲街头随处可见的实体书店。

到了2008年全球的经济危机意味着我们的书店遭受了三个方面的打击，一方面是电子书，一方是是亚马逊，另一方面是杳无音讯的经济形势。在2009年的时候，那些经济分析家普遍认为实体店、或者实体零售店从投资角度来讲，确实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因为他们遭受多方的压力，首先是非常高的营业税，然后是租金、员工、成本。而且现在到实体店购物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对于零售商来讲，未来是非常的暗淡。

最近有青年告诉我们，很多使用IPAD的用户，他们每周平均会花18个小时来使用平板，只花一个半小时用来读书，这样的话，下一代的孩子，他们可能只会通过电子的方式来阅读，这就使得我们这种悲观情绪会愈演愈烈。

有些数字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所看到非常悲观的或者暗淡的情景再现出来，这些相关的统计数字来自书籍连锁协会，我们对2012年和2013年的情况做了对比，首先我们重点看看英美两个国家，美国整个图书市场跌了4%，而英国更惨、跌了16%。

这里我们还有更多的坏消息，这是去年全年整个英国图书市场，包括电子书市场的走势，大家可以看到，电子书跌了6.5%，在这里给各位出版商提个醒，没有必要说继续发展电子图书，因为这个市场也在下滑。但是，我还是想告诉大家，我个人对此不是持悲观态度，因为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因为接下来我会跟大家分享一些好消息。

在说好消息之前，还有一些坏消息必须要说出来，在过去几年里面，从2008年到2013年整个英国独立书店的数量，从1350家降到了不到1000家。首先第一个好消息就是，现在电子书的销售虽然还在增长，但是它已经到了一定的阶段，开始慢慢的下换，甚至有下降的趋势，从这个图上我们就可以看到，现在它的增幅已经说是非常非常慢。有一些顾客告诉我，他们也买过电子阅读器，想读电子书，但是现在他们都重新投到实体书店的怀抱。

第二个好消息，亚马逊现在的增幅也得到了非常大的抑制，虽然亚马逊的业务还在不断的增长，但是它的增长率，从2011年的31%降到去年的14%。大家有耐心的听我讲完了这么多不好的情况，下面终于有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也就是说，尽管我们整个书店市场在下滑，但是从独立书店来讲，它的销售额实际上是增长的，大家可以从这个图看到，从2012年的1.2亿英镑，增长到2013年的1.3亿英镑。

在这里我想借助两个理论的解释一下，独立书店的发展取得了哪些成功？为什么说互联网或者电子阅读就一定会取代我们的传统行业？有一位非常成功的、也非常著名的成功商业人士说，他对比过两件东西，首先是用户和体验，第二就是用户和商品。

回到刚才说过的Chipping  Norton这个小镇，为什么说体验和商品两者之间有差别。例如，同样的一块奶酪，你可以在超市买，也可以在一些小的熟食店买，在超市买的话，价格相对便宜，但是在超市里面节奏非常快，你冲进去买了以后就立刻出来了。但是你去熟食店的话，你可以在买之前先去品尝一下这块奶酪的味道，也可以和店主先聊聊，或者有些特殊的要求，你告诉他，他帮你完成，所以说，同样的奶酪给你的确是不一样的体验。

根据有些人的解释，如果同样的人购买东西的话，他们会选择两种不同的地方去购买，完全取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时间，有没有金钱。在熟食店购买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有时间的人。其实我们的书店，贾菲和尼尔书店和咖啡馆也是一样，在这里我们的书都不会打折，如果你在我们这里买了很多的书的话，花费不少，我们还会送你一杯免费的咖啡，或者一块可口的蛋糕。在这里我们其实给你的体验是完全不同的，对于旁边动不动就打折的书店来讲，是一种非常不同的地方。    刚才主持人介绍的时候，讲到了哈利波特，正巧我想将哈利波特作为我们的一个案例来讲，哈利波特是一套丛书，我们在书店放了猫头鹰，作为漂亮的装扮，还准备了比赛，让参赛的小孩子和家人共同参与，比赛一共有250人贪欲，他们是购票进场的，之后全价购买了哈利波特的书。但是旁边的书店给人的感觉是，哈利波特这套书出来了，要尽快去买。有些人扮演排队，哪怕是当天晚上下雨，那些人也在排队，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买了书以后，才回家。

我们做了这么多相关的排队，现在还是很多家长来参与，他们参与活动的时候，会提供免费的红酒，因此他们是非常享受的，他们非常高兴将自己的想法跟孩子沟通，传达了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的书店其实超越了书店本身。

第二个理论是一位美国人，写了一本书《伟大的好地方》，人需要三种非常好的地区或者是空间，对我们来讲最重要的就是家庭，第二重要的就是工作的场所，第三重要的就是能够找到这样的区域和空间，能够放松，能够休闲，能够见见我们的朋友，能够不断的学习及成长。

在英国确实是如此的，在英国现在的超市就卖得非常的便宜，很多的酒吧关门大吉，人们非常的忙碌，很难参加一些体育活动或者是社交型的俱乐部跟人交流，现在人们之间相互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对他们来讲，生活的乐趣，生活的轻松闲适也不复存在了。

所以从商业角度来说，书店应该将自己发展成为第三个区域，在这里的话，可以让所有来书店购书的人非常的逾越，可以在这里结交朋友，以轻松的方式来享受生活。这里最好的例子是在西雅图的市郊，有一个叫做第三区域的书店，这个书店我去过，大家可以从PPT上看得到，书店里面不是所有的空间是用于摆放图书的，而是用于聚会、聚集和相互交往的空间。

我花一些时间举一些具体的例子，说明这些书店如何脱颖而出，如何让顾客在书店购书的过程中享受过程和体验。书店要取得成功的话，他们要做到如下几点，首先第一是权威，第二是相关性和针对性，第三是对社区的承诺，第四是给大家一种乐趣，最后也就是最为重要的就是一种协作的方式来开展工作。其实书店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将合适的书，推荐给我们的顾客，有这样的说法，叫做选择的权力。里日，我在超市曾经看到，一个货架上摆了32种不同的橙汁，让消费者作出选择，这样做，顾客是非常困难选择的，这就是选择过多了。所以独立书店要做的就是，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位置，为顾客选择他们合适的书，告诉顾客说，这就是您该读的书，例如左边的书上面，就有一些手写的关于这本书的我们个人的想法和推荐的意见，以及表达我们对这本书的想法。

在英国这些书店非常的自豪，他们先发现了哈利波特这本书的价值所在，然后开始销售，在其他的书店或者是其他国家的书店，根据他们的情况，然后再慢慢的跟风，对于书店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脉当代图书的脉搏，把握新鲜图书的卖点。很多人都觉得，实体书或者是书店都是一些非常传统的东西，因此对于我们来讲，我们是以现代的面貌提供这种服务的，很好的例子就是在我们的书店中现在卖的这本书是《火星人》，我们推荐时写的内容是如果看到地心引力跟你不对的话，请你一定要读读这本书。采取针对性很好的例子，就是我们要将自己的书和书店卖到顾客哪里，而不是在家中静等着他们上门，我们跟相关的节庆，例如音乐节和艺术节开展活动，我们将书店里面的书和咖啡馆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放到帐篷里面，音乐节是在业外，就在业外的中间搭帐篷，音乐节有两万人参加，他们在这里听音乐或者是开聚会。虽然没有搞签售活动，但是我们印象深刻的就是卖出了很多的书籍，当时三天的销量顶上三个礼拜的销量。这是第三年跟音乐节合作，每年都很成功，每年这几天，都是阳光高照。

我有一位朋友在英格兰的巴斯开了一个书店，叫做阅读乐趣大卖场，提供的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客户服务，这些图书的包装都是非常精美的，另外提供一种叫做书籍SPA，费用是120英镑，首先花一小时跟顾客聊天，知道顾客喜欢怎样的书，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每个月给顾客寄两本书都是他喜欢的书，结果发展到后来，很多人都购买书籍水疗送给别人，因为这样的话，会比较节省时间的，因此很多人购买后馈赠给亲朋。我们借鉴了他的做法，在我们的书店进行效仿。例如圣诞夜的时候，我们关门不营业，只是提供给个性化的图书服务，根据他们的需求，给他们一杯红酒，让他们一边品酒，一边帮他们选择他们需要的图书。

昨天有幸听了北京的万圣书店负责人刘苏里的介绍，这里讲到一个概念，对社会的投入，意味着这些人在你们的书店中呆了一整天，只是买了一杯咖啡，也是无所谓，我们的书店就成为很多人在这里做其他事的地方，例如在这里招一个面试者，或者是开商务的会议，或者是呆了一整天只是买了喝的东西，对我们而言也不会不高兴的。其实我们觉得乐趣也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们也组织了很多看似跟图书没有直接关联的活动，比如说有很多针对儿童的活动，另外还让学校的爵士乐团搞一些活动，也搞了天文之夜的活动，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孩子们来借望远镜，仰望星空。

大家看到我们推出的嵌入式一体化的组织销售活动，例如将小马驹带到书店门口让大家参观，还有创意写作的闭锁和活动，左上角的图是我最喜欢的，因为父亲在读书，儿子在旁边享受蛋糕，大家千万不要忽视这块巧克力蛋糕的魅力，这个孩子在未来会成为爱读书的人。

最后一点是合作，会让大家非常的吃惊，这里的合作是跟竞争对手之间必须要合作，我们面对的是共同的难题，另外这些书店也跟出版商合作，从而能够通过我们的努力，告诉社会，书店的重要性。刚才讲到了合作，在这里提下英国图书经销商联盟，这个联盟要加入的话很简单，如果你的主业是图书销售的话，自然可以加入我们的联盟，刚才主持人讲到亚马逊的笑话，我没有听清楚。联盟做的工作就是在全国范围内提供图书的纪念品，每年的3月6日有世界图书日，会让英国的每个小孩，在那一天拿到价值为1英镑的一张购书优惠券，那个时候，我们会专门在书店内推出书架1英镑的图书，让所有的孩子拿到这张1英镑购书卷买到自己喜欢的图书，所有的印刷和相关的费用是由英国图书出版商和图书经销商提供的。

营销商联盟也做了很多相关的活动，大家可以自己看看PPT就好了。这里有一个Batch就是批量销售系统，解决了原来图书销售中的问题，现在通过这种电子的方式完成销售，而且不同的出版商达成一致，用同样的系统，虽然这个系统出台和制定的过程中花了很长的时间，现在的好处是帮助所有的出版商和书店，至少每个月可以节省几千英镑。

最近非常大的活动，去年所搞的，这个活动的初衷是希望提醒所有的人，要买真正的图书，最好的办法是去真正的实体书店，活动过程中联合了所有的出版商，所有的连锁书店和独立书店，也请了广告商为我们搞活动，活动的名字就是BOOKS  ARE MY  BAG。

在去年的9月13日，300家书店共同举行庆祝活动，来庆祝书店，我们有200个各界的名人，他们手上拿着印有标语“BOOKS  ARE MY  BAG”的袋子一起留影，他们的帮助让我们成功的做了这场宣传的活动。非常巧合的是美国图书经销商协会在2012年启动了类似的活动，那个活动的名字叫做“小型企业周六”的活动，一般是感恩节之后的第一个周六，对于美国而言，这个活动得到了美国运通的大力支持，帮他们做了公共的宣传。美国人对这个活动非常的高兴，因为他们看到奥巴马总统在华盛顿他喜欢的书店顿足，英国首相卡梅伦也在我们的书店门口，拿着宣传的袋子合影照相，而且卡梅伦也非常支持书店的活动。美国的这些图书经销商，他们在去年还请了1000名作家，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小企业星期六”活动上，去到书店，通过他们的举动，说明他们对书店的热爱，我们也效仿美国的做法，虽然作家的人数没有美国这么多，但是我们希望在今年9月份的时候，尽可能的召集多一些的作家，通过他们的举措，表达对书店的热爱。

我说得有一点超时了，我讲讲今年一月份去美国参加独立经销商大会的所见所闻。我经常去美国，对于美国独立经销商来讲，这个前景是暗淡的，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互联网和电子图书的崛起。今年这些书店都觉得做非常不错，在众多有发展历史和成熟的书店中，有五家书店声称2013年的业绩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棒的。

最后跟大家讲上个礼拜我们在Twitter上发了一个问卷，就是关注我们的客户，这里是这样说的，我们知道我们是独立书店，如何将市场中大的竞争对手打倒，你们是如何看待的，另外让你们描述独立书店的话，你们会用哪三个词来描述。

对这英国人来讲是比较困难的，虽然我们做的内容很好，但是英国人的个性是不喜欢炫耀，哪怕做得好，也不愿意公开的说出来，这里还是要学美国的同胞们，他们什么东西做得好的话，就不会觉得象“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让人知道，他们一定会广而告之，告诉所有的人知道。

结束语就是三点，第一，真正的对于书的热爱，第二个是个性和人性的接触，最后是爱、知识，有些时候就是一块合口的蛋糕。

杨照：再次感谢Patrick Neale关于英国和独立书店的说明，我说一下今天下午的议程，因为今天下午的议程会长一点，接下来进行下一场的报告。

Patrick Neale在Twitter上说如果用三个词形容独立书店的话，我脑袋里面浮现了两个词，第三个词还没有想到，第一个是刘苏里，讲到中国的独立书店，一定会想到刘苏里，第二个词就是廖美立，因为有一个人在台湾的经验，将一个原来小型的独立书店，做成了大型的连锁书店，但她竟然不满意原来的连锁书店，还有独立书店的梦想。

昨天是我认识新的朋友，廖美立是认识的老朋友，她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我认识廖美立很多年，听过她讲过很多故事，但是她没有公开演讲，告诉我们她一辈子做什么，她想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们，书店的过去，书店的现在，书店的未来究竟是什么，她对我们这些朋友极其的吝啬，但是她对大家非常的慷慨，我非常的好奇，廖美立会说什么，她是方所的顾问，也是真正的策划人，也是方所成就后面的精神力量，下面有请廖美立。

廖美立：谢谢杨照，刚刚的介绍，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没有这么年轻，我今年已经是五十好几了。其实我工作的年龄，已经快四十年了，或者是三十六年了。

我过去在台湾或者是在很多的场合里面，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整理过我书店的生涯，从来没有在任何的场合和报告中讲我个人书店的生涯。

今天是我第一次试着将我这一部分稍微的整理出来，我在整理的过程中，我才发现，书店真正经营的开始，其实已经有1万天了，就是30年了。从1984年开始，1984年之前，我其实在1977年就是在我高中工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工作了，我做了工读生，从公司最基本的小妹开始，接电话等等，那个年代的台湾是非常令人怀念的时空，我在第一家书店还没有开之前，我先介绍那个年代。

我们要做什么事情，都跟那个时代的氛围有关。那个时代的环境，我们应该做什么事情，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因为在不对的时间，你也不会成就什么事情。用中国人来讲，有的时候要做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三个因素“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整个时代的内容，地利就是在那个地点，人和就是做事情的人，你合作的对象是谁，要跟你工作的团队是什么样的人，这群人也是要对的。这三个条件都对了，可能那件事情就会比较容易成功。

我接下来试着谈，我当初做第一家独立书店时，台湾是怎样的背景。

我今天的内容分成五个部分，第一家书店是雄狮书店，第二家书店是我跟出版社和电影公司合作的；第三，在公司的情况下，我踏出台湾，在中国大陆尝试做新的文化的通路，这些年很多人想找我，想要做类似于诚品这样的书店，大部分人我都拒绝了，现在对我来讲，所有思考的内容，都会在书店的未来和未来的书店中，所有相关联的内容都在我的主轴内容。

1980年的台湾，我早期是在雄狮书店工作，这是台湾最好和最专业的公司。BARNES&NOBLE大家是知道的，因为是美国的，fnac是美国非常重要的书店，从早期开始，即使在今天，电子书和互联网蓬勃发展的今天，二手书的书店，无论是日本还是台湾的市场，实体都有在成长。fnac在美国是非常红的，而且是美国纽约非常重要的地标。STRAND对于六、七十年代法国思想界的贡献是非常大的，他们后续跨到其他的国家，也曾经来过台湾，但是在台湾的经营状况之下，后来就直接卖给了星光三越百货公司了。

再回到台湾的书市，金石堂可以说是台湾书店的革命，在此之前，所有的书店都是在每一个县市车站前面的一条街，大概有好几十家的书店，例如1949年过后中国最老字号的台湾商务印书馆和中华字号。从1982年金石堂就打破了这种风格，开始主打畅销书。卖了大家熟悉的书，例如刘墉、三茂、金庸、古龙、龙应台《野火集》等等畅销的书。后来台湾纯文学的内容慢慢的出来了，因此就有存在主义和后现代，到了80年代开始有所转变，大家会看到照片中的三毛是非常年轻的。

我为什么会提到台湾的科技产业，就会连续到后面要谈到的内容。无论是书店的未来，还是未来的书店，我认为科技占非常重要的角色。台湾一直到现在，可以说是科技之道，例如ACER电脑在1976年成立的，富士康在1982年成立了，成为目前世界最大的代工商，也是苹果的制造商。台积电于1987年成立，据说会超越目前的三星。在政府的扶持下，台湾的科技开始启动了。台湾非常有名的华硕电脑和宏基都是台湾自创的品牌，都是开始于八十年代。

台湾从四、五年代的农耕时期，一直到六、七十年代，很多人受国外嬉皮内容的影响。零售业进入台湾是很大的事情，因为影响了亚洲其他地区的发展。1980年第一家7—11在台湾开业，大家要知道，7—11在台湾是全球密度最高的，而且7—11跟台湾书业的联系非常的大，因为台湾最大的网络书店，所有的取书都是在7—11，已经是跨业的，不是卖传统的内容，现在的7—11也是咖啡馆，也是餐厅，也是邮局，也是银行，所有人缴学费、罚款单和任何的单据都到7—11，跟全家便利店是非常相似的，因此7—11和全家在台湾越开越漂亮，越开越大。我们一直谈论书店的经营是跨业态的。

1984年麦当劳进入台湾，大家都知道麦当劳进入北京的时候，也会形成轰动。1985年佐丹奴进入台北，相当于内地看到的U2和佐丹奴。那个年代，所有的百货业，大部分都是由日本的公司在扶持，无论是星光三越还是太平洋的百货，还是SOHO百货公司，大部分是由日本企业扶持的，台湾只有两家百货公司是自创的，一个是台湾的中兴百货，还有台南的大通百货，他们还做包装的时尚广告，在那个年代，那个氛围已经慢慢的开始了，世界如何走进来，台湾如何回应这些事情。

那个年代还有琼瑶的小说，新浪潮的电影，包括侯孝贤的小说。台北设立了领事馆，这是于1983年。在此之前都是非常的传统，例如故宫、历史博物馆等等，没有太多真正的生活，当时当代的内容和艺术的内容还没有弘扬。台北市立美术馆在1983年成立，如何可以接受当代性和现代艺术的内容。台湾最重要的娱乐平台就是云门舞集于1973年创办，创办了台湾华人的奇迹。表演吸引了几万人来看，在全世界的知名度是非常重要的，这是80年代我开第一家独立书店之前，整个台湾的氛围。我在1977年进入雄狮美术这家公司，在8年之后，因为由月刊到图书，最后要开画廊和美术的专门店。大家都可以看得到，这个画廊一开，就是台北市非常重要的画廊，最重要的艺术家都在这里，我们在画廊的旁边，我负责专业书店。画廊一定是放原作品的，书店里面的就是复制品，大家会看到海报，或者是版画，这是非常小的空间，大概只有50平方米的空间。我在这里收的都是跟艺术相关的作品，因为这里有画廊，因此我知道要收什么东西和卖什么东西，而且可以将业绩做得很好。

因为是专业画廊的关系，在这里会有100多位的艺术收藏家，因此可以卖文物的全集，我做是一向都比较大胆。日本有东扮和日扮两大系统，我就会从中央供论社进一整套的画集，我做了简单的介绍，一套大概可以卖二、三万元，也可以卖掉十几套，专业书籍中就开始积累了我小小的经验。

有两本书改变了我的一生，ISAMU  NOGUCHI是日本非常重要的雕塑家和大师，另外就是石涛，不用讲了，大家都知道的，我卖这两本书，改变了我的一生。因为诚品的老板吴清友买了ISAMU  NOGUCHI这本书，之前他就是艺术的收藏家，所以他购买了这本书。我的先生购买了石涛，因此这两个人对我的人生改变得非常多。当吴先生说提出要开画廊，想卖这些书还有销售家具，讲了这些构想后，我就离开了工作11年的地方，开始跟他创立了诚品书店。

开的时候是在1989年，我筹备了9个月的时间。先介绍那个时代的背景，诚品是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又是非常好的时期，当时台湾政治解严，百花齐放，台股冲上万点，全民很疯狂。台湾科技成型，非常多的精英回台。文化能量充沛，可以说是蓄势待发，多元议题喧哗。在此之前西方的零售业已经进入了，诚品书店筹备的时候。大家知道吴先生的背景和我的背景，吴先生主要是做饭店的餐饮设备，他也是非常有理想的人，他跟我说，想开画廊和一间书店的时候，我就同意了。大家认为我做的书店都是很漂亮的，我在空间和美学上为什么要营造新生活的形态，但是在书种的规划上，全部都是经过非常严谨的规划。我还是想强调，人生中非常多的机遇和缘分。

我认识了东扮，我在筹备雄狮店的时候，我还没有去全世界看书市的时候，我就在台湾的办实事里面见到了东扮的总经理，他刚从外面回来，因此给了我一大箱的出版目录，因此我就了解了世界各地的出版社，了解了世界各地的书店。我用这一箱书开始订所有的进口书，那个年代，在诚品之前，台湾是没有卖外文的画册，因为销售量是非常少的。图像书无论是美术还是建筑，都是蛮容易的。因为有前面11年美术的背景，这些对我来讲，都不困难的。但是在这家店不仅仅是艺术，我希望包括人文和艺术，这个店不算是很大的，因此我做了几个主题。

一般的书店，或者是大型的连锁书店不会这样做的。我关注了几个重要的主题，一个是当代的思潮，一个就是台湾的本土文化。这些领域方面，我整理后交给合作伙伴。我对合作伙伴是有严格的挑选，如果不懂的话就会很麻烦。我整理后，就送给了复沛蓉，因为他们是台湾的学者，让他们为我看所有的书单，当这个书店做出来的时候，诚品没有花过一分钱的广告，因为都是从媒体发酵或者是全部的活动发酵转变而来的。

当时是地下室，还有画廊。成功之后，上面的二楼是空的，我就跟吴先生讲，既然楼下的艺术书店聚集了好的口碑和人流。应该从小的艺术书店，扩大为整合的书店，发展到二楼去。刚才讲了专业艺术书店的部分，人文的部分。我们扩大到二楼，最紧张的就是金石堂，因为它已经不是小小的艺术性的书店了。

当初的突破，除了外文书的部分，在那个年代，很少大型书店会进外文的书，我在美术书资料的基础上，我开始引进其他类型的外文书，学术书，当代文学的书，还有生活美学的书。

我们设置了文库赚取，包括哈佛Leob、伽利玛、Bibiotheque  de la  pleiade、岩波等等。

德国有一个大学，这所大学是哲学的重镇，我在大学附近的书店中看原版的德文书，德文书系列，我也挑选引进过来。很多台湾哲学系的人看到这样的书后，都吓了一大跳，因为感觉只能飞到德国才可以看到这些书。台湾的出版社还没有真正的跟国际的出版界接轨，因此我在文学书区中引进了Faber&faber、Vintage等当代最重要文学家和原著的内容，在1991年的年代，我们就将这些书引进到书店了。还包括图像书，电影书，进的也是比较多的。二楼的出现，一楼仍然是专营书店。这个书店是在1991年成立的，对于所有台北，无论是知识界、文化界或者是喜欢图书的人而言，书店的口碑就一直不断的传播出去，后来我们还举办了一些活动。

我在书店里面放了打字机，因为我的背景跟艺术连接得比较深。开二楼书店之前，我找了十个台湾观念艺术家，请他们做跟书相关的作品，就是在书店里面。我举例来说明，这是旧的打字机，当时的艺术家是陈先生，入口是很小的，橱窗是非常漂亮的。他就将打字机放到书店入口的地上，每个人要进入书店的时候，一定会想为什么一个打字机放到地上。二楼书店内，整个书店都是假书，放到地上，变成了装饰的艺术品。二楼成立的时候，我们希望在观念上、艺术上引领读者。后来诚品不断的发酵，我们最成功的地方就是24小时经营。24小时的经营，几乎超过我们的相信，对于城市文化活动是需要生态支持的。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做24小时的，而且到了早上不能打样的。这个店到半夜三、四点人还是很多的，晚上做出的业绩，相当于整体业绩的1/3，我们做夜店，并不是为了销售，而是满足了文化工作者，音乐人士，因为他们都是夜猫子，因此文化工作者要非常的多，才可以养活24小时的书店。24小时也是由罗美玲负责经营的，但是24小时的经营是非常辛苦的过程。

2000年的时候，诚品得到了亚洲最佳书店的奖项。

刚才讲的是诚品的总店，诚品是从一家不准备做连锁的形式，慢慢的从一家小数点变成综合性的书店，到了第四家书店的时候，就是台北的天母中山店。我们从独立书店变成了连锁书店，这一过程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此过程中，需要更多的管理，而不是独立书店很理想的内容。连锁店最终的内容，就是管理系统的内容，第一家世纪书店就是天母店。

当准备做连锁书店的时候，我曾经在1年内开了10家书店，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我只是介绍旗舰店，这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大家观光台湾的时候，都会去参观，这就是台湾的中友店，到目前来讲，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书店。高雄大远百书店，感觉书比较少，但是有一种澎湃感觉的知识殿堂。这一空间做得是非常特别的，当时获得了亚洲最具影响力设计大奖。

在此之后，为什么会有诚品信店，而且有更大型的书店，因为两岸开始开放了，我们希望可以容纳更多读者的大店。所以信义店就成了旗舰店，总面积大概是在2.4万平方米，分八个楼层，其中有9000平方米是做书店的，其他的无论是饮食、服饰设计或者是演讲空间，都在其中。我们在操作的过程中，就会分哪些是专门店。这就是服务软件的空间，还有诚品的日文馆，我们找了日本的朋友负责，后来这家店关得太早了，当时还引进了大陆的简体版区。

生活区内设置了食谱和厨台，这些年台湾非常流行食品达人和料理达人，很多食谱书要发表的话，一定会来这里，还有文具馆。

这些空间看起来是非常漂亮的，实际上在整个经营过程中，包括如何开拓空间，还有如何建立库，除了当代文学的原系之外，我认为一个书店最重要的就是商品部门的采购，图书的采购主管，几乎就是这家书店的采购灵魂。二楼扩大的时候，我就找了李亚楠，他是文学的博士，他也知道我想要的内容。当时外面畅销的书籍，我们会有所区隔，不是不卖。但是我们操作的方式，会给小众的图书更多的支持。

销售主流书是服务，销售非主流书是坚持。这是呼应昨天刘苏里讲的独立书店的内容，实际上在诚品书店内，我们常常给同事这样的精神。好书店喜欢挑战，一个好书店，永远不是告诉别人怎么做的。我知道昨天和今天来了很多想开书店的朋友，或者是业界的朋友。一个真正好的书店，别人怎么做你都去抄袭，就无法成就自己的品牌，也不知道你最喜欢的内容是什么。你要跟老板和出资人要有这样的共识，否则的话，大家就会有意见或者是分歧。

《尊重表演艺术》这是断版的书籍，但是我们一直订购和卖，让这书，重新再版。让专业书成为断版书是不专业的，如果从连锁书店的角度来看，他们已经开始使用ERP软件了，大家都不看书了，看一下封面，大家都不知道拿的和放的是什么，都是用数字系统来判断。

《明室》摄影札记，在外面卖不动，但是在诚品可以卖上千本。《台湾重游》的作家是我们的朋友，因此他们就搞了这本不是画册的《台湾重游》书，在诚品卖了1000多本书，从此第二本书就开始创作了。夏雨的诗集在大众书店是卖不动的，如何让小众的书籍在独立书店销售，这才是卖好书的专业。

书店应该是出版社与爱书人的知音，我们推出了几本香港文学作家的书，销售得很好。因为诚品的销量是非常大的。因为时代氛围的改变，就会产生影响和发酵，因此加印量就加大了，出版社最后也来问，书面应该如何印。中期的时候，台湾的出版业未跟国际接轨的，在1990年代的时候，出版社开始跟国际的出版翻译接轨及转型，这一阶段比大陆快了很多年。

昨天大家在蔦屋和西武书店中看到很多大型的活动，可以反映时代的脉搏，如何开展议题等等。那个时候，我们开始推出本土的意识或者是弱势关怀、同性恋等书籍。我们也会在天台上搞作家的签售站，我推出了诚品的讲堂。活动实在太多了，这里不细谈。诚品文学被很多人借鉴，例如橱窗变成了装饰艺术，或者是诚品的橱窗变成了哲学，

2009年探索文化的疆界

我在2007年离开了诚品，本来想当贵妇的，在家里每天瞪着家对面的山，但是脑子无法停下来。我一直想，做了这么多的书店，跟书相关的事，跟读者相关的事，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怎样的。我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行人文化实验室和行人出版社。

我的先生陈教授和几个学生自己出版了一本书，因为很多人的书出版社是不会出版的，因此都会自己来搞，我们就出版了《精神分析词汇》，这是很大的一本，需要翻译几年，因此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的。我没有离职的时候，我就警告先生的学生，你们只能出学术书，不能出畅销书，否则就无法跟店长讲了。行人出版社早期只能出冷门的书，否则无法跟诚品书店的店长交代。我说一年不要赔偿超过台币200万就好了，不能搞畅销书，因此在2009年的时候，就推出了学术类的书籍，在2009年开始转型，推出了《跨国灰姑娘》。我一直想自己离开卖出的实体书店后，我还可以提供什么。我就帮了王文兴，他是台湾非常重要的现代主义的作家，一辈子只出了两本重要的小说《家变》、《背海的人》，这本书花了前后25年，分为上下册。《家变》1972年出版的时候，成为当时的大事件，因为写的是儿子虐待爸爸的故事，我们认为是非常重要的，虽然是受争议，也是开创性的，因为他的手稿基本上是艺术，他的写作跟声音和书法都是有关的，就象艺术品一样。大家看到的就是出版社的印刷品，刚好我先生的学生也是博士，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搞了音室，王文兴自己朗读，我们将他的声音记录下来了，也将王文兴的手稿拿回来了，他在大学中开国际系，我们也将手稿拿了回来。

我们出了两个版本，一个是限量版，里面有王文兴的声音和手稿集，还有演讲会的内容，只做限量本，就是500本，台币4200。传统纸张的出版之外，我们希望喜欢作家的读者，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也可以看到作品中有力量的文字，我们希望可以做这样的角色，因此就出版了这本书。

后来我又跟台湾华硕的创办人见面，他对文化是非常支持的，我跟他共同成立了目宿媒体，拍了六部文学家的纪录影片，从台湾推到香港，香港也是非常的轰动。北京在今年的5月份，正式上映，10月份在上海的电影院也在播放。大家认为第二期什么时候播放，实际上第二期正在筹拍。

对我来讲，我是非常尊重专业。我是学电影的，我也管很多的内容。当导演要拍谁的时候，导演是最大的，我们不能管，我们只能邀请嘉宾，就象很多的老板，有的时候管了很多不该管的东西。我的工作就是决定要拍几个，找哪些重要的画家，我要找怎样的导演，最后如何发行，这个就是我的事情。在此过程中，如何拍是导演的工作，也是编剧的工作，我是不会干涉的。

在此过程中，我认识了毛总，经过几次的邀约，我还是忍不住了。目宿是不可能获利的，它按对文学是很温柔的支持，不可能获利的，我只是负责拍好，对于公司而言，这就是我们的公益部门，不想获利的。毕竟有很多的工作同仁和诚品的同事，下一阶段除了出版书籍外，我们的专业还是在零售通路。我认为什么都是缘分，从前面雄狮的一本书到吴总来买书，我都很珍惜这些缘分。后来毛总跟我说，希望将例外变成文化，变成很多书籍的平台，在2010年底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确定合作。经过两年，我们就接受毛总的邀约。大陆的生态如果要做书业的话，要比台湾难，问题也比较多。我们经过两年时间的筹备，从2011年开幕了。

为什么是“游方世界，起点中国”。

我和毛总思考的问题，当我踏出台湾的时候，我认为这个时代应该将目光放得更大一些。中国这个市场已经很难说只是中国人自己做而已，因为全世界各行各业的精英，很多人已经进入到这个市场中来。对于方所长远的目标来说，就是期待，希望方所可以代表华人，可以代表中国人的文化品牌，从而带到国际上去，这是我们终极的目标，所以我们用“游方世界，起点中国”，这就是品牌的内涵。

方所是什么，大家来了以后，已经有所了解了。不管是书籍，还是每天的生活，或者是服饰。不要认为书就是非常物质的内容，实际上在材料的运用上，或者是美学的产品上，我们要看背后是什么人再做这些产品。书业包括出版社，每一行都有被尊重的一群人，也有最用心的一群人。我们希望方所呈现出来的，无论是怎么跨界，背后一群人的思想、筹划和坚持才是最重要的。

方所除了书之外，以文化为核心。中国现在已经过了非常物质需求的阶段，尤其是年轻人，应该不仅仅是追求精品或者是外在的内容。

在中国做文化的生意，现在是非常好的时机。如建构一个新的生活形态，这是很重要的，希望方所可以做得到。方所跟城市之间的关系，大家知道在方所策划了很多的活动。正如昨天所讲的，来到这里并不是跟商品的关系，来到这里可以得到很多的交流，很多的分享，很多的知识，因此在方所希望每个月都有国际的人士过来交流。

这里曾经有设计的团队、建筑师、作家、王问兴、白先勇、陈丹青、也斯、杨照、张大春、小宝等等都来了方所，无论他们到了哪里，一定是万人的场面。

英国的财务大臣也来到这里，有众多的贵宾，这里不一一的介绍了。方所最近两年获得了两个大奖，2012年9月份获得了英国伦敦世界零售奖，年度最佳购物场所设计奖，当年10月份获得了中国零售创新大奖，2012年12月份在香港获得了空间透视设计大奖。

很高兴方所经过两年的发展，超出我的想象。很多人都怀疑方所的形态可以获利吗，从这两年的形态来看，方所的业绩无论是图书，或者是其他的业态，植物、咖啡、服装、饰品、图书等等都在成长。我上午看到很多的朋友，他们在方所观看图书，边看图书，边在网络上下单，他们也很愧疚。

方所在今年年底会在成都和重庆会开第二和第三家店，书店的经营方面，最重要的几个点，包括主事者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喜欢的因素，一定要支持小众，这就是操作的问题。方所在空间商投资，但是在软体的经营方面找到很专业的一群人，很懂书的一群人，在什么样的时间内，可以做到怎样的书籍，一直影响到读者，一直影响到上游出版商，这样的书店才是好的书店，这就是主事和上层的关系，还包括跟老板的关系，也涉及到经营团队，这层关系如果没有做好的话，这个店很难会持续下去的。

接下来要讲的内容是熟练的未来，未来的书店，这些内容是我过去一、二年尝试要做的内容，只要是跟书相关的内容，我会尝试结合。我心目中未来的书店还没有真正的出现，也是我一直探索的大题目。

昨天到今天的论坛中，大家已经谈了很多的内容。我们先来看看最重要的几个现象。

现在大家花最多的时间看手机和平板电脑，我们所有的小孩子包括初中生，他们在手机上看到同学以及社群，最重要的还是玩游戏，zynga是全球第一大游戏商，因此影响力会越来越大。现在很多的科技大厂都在做动漫和游戏，这些优于电子书和实体书。amazon除了哈比书之外，什么书都卖，卖电子书的同时，这就是他的主体。电子书的部分，以美国来讲。平均每四板书中就有一本amazon的电子书，达到了25%的份额，目前来讲是全世界最成熟的平台。昨天水野誠一先生分析了日本电子书的份额是8%，预计到2020年会达到50%的份额。

大家都知道谷歌，接下来还有谷歌的手机、谷歌的平板，谷歌的穿戴，要整合相关的内容，因此谷歌的未来是可怕的。amazon现在已经进入了中国，但是facebook不能进入到中国，同样中国的微信也不能到国外，但是amazon可以到英国和日本，但是不会到台湾，因为台湾太小了。

苹果的iPhone手机在2007年诞生了，2010年诞生了Ipad平板电脑，导致PC销量下降。台湾所有的电脑厂商，包括日本的索尼都结束了，意味着平板市场开始了。

日本的乐天是最大的电商，电子书部分要对抗amazon，因此并购了全球第二大电子通路KOBO。BORDERS2011年2月份结束营业，BARNES&NOBLE结盟微软、KOBO进军电子书市场，但是我认为电子阅读器的未来是存在挑战的。

对于书店而言，存在几个挑战的内容，包括网络书店和数字阅读的发生；新载具的使用。

数字阅读的发生，我只能举amazon这个例子，相对于实体书店而言，amazon就是邪恶的帝国，我的比喻是完美的邪恶的帝国。因为amazon目前所做的事情，串联出版社、印刷厂、供应商，他的动作太多太多，他的通路、硬体和软体非常多。目前很难有一家可以将这些都整合起来，但是amazon有这样的条件。未来amazon打造的就是数字阅读一条龙的数字阅读渠道，我们不能讲所有的内容就是书和文字，还包括影响和电影，因此有影音汇流，所以在电影部分amazon的投入也是蛮多的。

想象未来书店，新载具的使用，包括电子墨水、智慧型手机、PAD平板、OLED，如果全世界的环境更加恶劣的话，大家都知道纸张影响到环保的问题，这些都是值得考虑的内容。

同时间，我们看到细节都作改变。日本电车中，所有人都在看手机，无论走到哪里，咖啡馆也好，马路上也好，电车上也好，都在看手机。但是我们发现有一个人在看书，他已经变成特别的人，因为大家用手机是正常的，这就是现在的现象。

美国公共图书馆，即使设在监狱中，也有读者。

大家知道Moleskin  x  Evernoe是非常著名的电脑公司，跟科技结合，跟书籍结合也会有很多的变化。

2005年大家聚会的时候，大家虽然有手机，但是未用来拍照，只是聚会，但是到2013年聚会的时候，大家都是用手机和平板电脑来拍照和设想。未来的5年到10年后，会有很多新的工作形态。

很多的年轻人都会做软硬整合的内容，会出现一些孵化中心。例如我的儿子到英国念初三，学校中都在上类似的课程。未来书店的空间和文化的空间，我们要服务的内容，已经不是传统阅读的人，因为所有的知识，所有的载具都在改变，大家吸收知识的方式也在改变，未来产生的工作方式跟目前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文化的工作者，还是传统的出版社，在未来都会不同的。包括你的文字，你说故事的能力，会有影像和声音。

未来就是眼球经就是所谓的济的争夺，离眼睛最近的是什么，就是手机，第二个就是平板，第三个是PC，接下来无论是家用的屏幕，还是LED，我们看的全部都是屏幕，加上未来的云端的管理，未来很多文化工作者，电影的工作者，音乐的工作者，跟这些都完全无法脱离关系。今天与非门表演完了，他们的内容会上传到网络上，他们需要很好的文字介绍，需要很好的影像。现在韩国都5G了，将来传输一个影片的话，估计1秒钟就可以完成了。所有的文字、影像和声音，在未来都是新形态和新业态。我认为书店业态的话题对我而言是比较小的，未来有太多的业态会产生，不是传统的定义了。

今天就未来的书店很难下结论，但是我必须要说，怎么样利用科技和传统，从而实现双赢的组合，这是我们未来要注意的事情。

为什么我一直说书店是城市的智慧与浪漫，今天无论是传统的书店，或者是文化的平台。如何成为城市文化重要的空间，你是打造一座好城市的一分子，你有这样的信念是非常重要的。至于书店和文化空间，如何跨业态，今天跟餐厅结合，明天跟食谱结合，这些都没有关系的，因为未来的达人是很多的，小小的主题，只要你够专业，小小的店都OK的，或者是你不想跟别的行业跨界，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够用心，你就可以的。我对于未来，我是不悲观的。我会做大胆的尝试，因此我是最乐观的人。

最后我必须说，从来没有一家书店是简单可以做出落的，以上就是我今天的报告，谢谢。

杨照：谢谢美立，如果书店是简单的，就不需要打造现在的书店和未来的书店。

有请毛继鸿先生、水野誠一先生、鎌田崇裕先生、Patrick Neale先生、刘苏里先生、钟芳玲小姐、廖美立小姐，他们说了书店的内容，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现在搞一个小型的对话环节。

因为时间的关系，给大家5到10分钟的时间，大家听到嘉宾所谈的意见，进行简单的回应，或者是对于这次的经验有一些反省，我们依照原来发言的顺序，再次请毛总最后进行总结，先请水野誠一先生发言。

水野誠一：我是水野誠一，昨天在这里给大家进行了简单的讲话。昨天我在这里谈的内容，大概是1975年我自己的经验，我在1975年在百货商店内引进了一个书店，我讲了自己的细节，那是大阪的书店。在这15年内，日本的书店是持续逐渐的减少的。

这样的现象，由大字本所支撑的大型连锁书店的数量是在上升，有自己个性的小数点的体积是在下降的。刚才我谈到书店减少的背景，昨天跟大家简单的介绍了。日本的书籍发行有特殊的背景，就是委托销售制度，这种特别的背景之下，书籍的发行商只会发行新出的书，或者是很好的书，这就造成了书籍发行过程中很大的弊端，也是我昨天谈到的现象。

昨天我给大家的演讲中提到，目前上升的书店是哪些，包括大型的连锁书店，地铁站和车站和商业街书店的业绩是在上升的，但是他们的未来是怎样的，也是要打个问号的。

刚才廖女士也谈到了亚马逊对行业的冲击，还有电子书籍对行业的冲击，这也是不得不提的两个重要因素。昨天听到各位的演讲，包括昨天晚上我听到北京刘苏里先生的演讲，我们并不是没有梦想，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我在听到大家演讲之后，我有深深的感想，1975年我首先在日本西武百货中引入了书店，我听了大家的演讲后，我当时的初衷和现在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1975年还是今天，无论是大的书店还是小的书店，都必须要有专业性，也必须要有自己的主题，如果说1975年很重要的话，今天这个也很重要，或者是更加的重要。我觉得大书店作为各种专业书籍综合性的综合体，小书店只要有自己的主题和专业的领域，我相信都是可以生存下去的。无论是昨天晚上刘苏里先生的演讲，还是刚才廖美立女士的演讲，我都有同感。昨天鎌田崇裕先生也跟大家介绍了蔦屋书店，实际上也有相当好的专业领域，适合各位所讲的内容。今天廖美立女士所在的诚品书店，我对此也进行了研究。她以前开过雄狮美术图书馆，这是很有意思的。其实我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1975年的时候，我是在西武百货店中开了书店，当时有些书在书店中是放不下的，我就开了小商店，类似于美术馆一样。在这个美术馆中我设置了小卖部，主要是卖全世界展览会的目录。那个时候西武的老板认定这样做是不能赚钱的，不想开这样的店。我和一个朋友用自己的钱来开这个店，但是我们这个书店在全世界非常的受欢迎，全世界有很多人来我们的书店订书。因此今天听到廖女士的观点，我就愉快的想起了我个人的经历。在未来的书店经营过程中，如果没有这样的热情，就很难坚持下去的。现在广州有毛先生和廖女士这样的人，他们会引领未来书店的潮流，这是我想表达的内容，谢谢大家。

杨照：谢谢水野誠一先生，下面有请鎌田崇裕先生。

鎌田崇裕：

昨天我跟大家讲了东京代官山蔦屋书店，到现在为止，代官山的蔦屋书店，获得了一定的市场，我们还没有能够确立可靠的结构，可以保证它是长期生存的。昨天我不仅仅讲了书店，我实际上是讲了书店作为综合性的空间，我们如何建造综合性的空间。在综合空间中，我们有餐厅，也有咖啡馆和各种各样的区域。我们开店的建筑物里面，以前就有星巴克咖啡馆，在蔦屋开业之前，这个咖啡馆是倒闭的。当蔦屋和星巴克在同一栋大楼同时开业后，星巴克的营业额上升了三倍。我在这里谈论的内容，跟书店生存的主题稍微偏离，实际上大楼内提供各种各样的商品。当然，在我们的书店里面也是卖书的，除了书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商品和文具，我们不仅仅是作为书店，还将营业内容拓展到各种各样的内容，最终还是希望通过这些内容支撑书店的生存和营业。

代官山的蔦屋是我们第一个店，还会有二号分店和三号分店，在今年会陆续的开张。当然，每次开新的分店的时候，都会做市场的调研，在商业大楼中最希望有的内容是什么，通常书店都会出现在回答问题的第一位。现实来说，有一些地区，整条街都没有一个书店，这就是目前的事实。因此，书店经营过程中，不仅仅是书，而且是社区重要的纽带，也是作为公共空间来考虑和建设。最后，我们想建立这样的书店和这样的空间，有些东西是人们在网上所得不到的，人们希望在某个地区聚集起来和交流，我们尽量的建造这样的空间。今天我听了廖美立女士的演讲，我产生了共鸣，实际上是全世界共同的话题。用长远的目光来说，在书店的经营上，人是最重要的一环，人的想法是怎样的，作为经营的上层如何面对这些想法，这就是我们共同面对和想要解决的问题。

我相信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定可以开创全新的未来。

杨照：接下来有请刘苏里先生发言。

刘苏里：我知道今天有廖美立的发言，也有Patrick Neale的发言，我就不用来到现场了，这次论坛的这笔钱花得有一点冤枉，就是请我来。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发言，对于书店过去和未来的要素进行了阐述，尤其是廖美立的发言介绍了未来书店的要素。我对这件事情的思考贡献给大家，因为昨天演讲的时候只是讲了昨天和现在，没有讲到未来。

书店有几个年份，1999年，换句话讲就是15年前，大概有半年左右的时间，一直很消沉，用现在时髦的话讲就是闭关，我完全处在独自的状态，跟外界没有联系，在此过程中，我进行了一个思考。独立书店未来到底应该以怎样的形态存在，才会有未来。大家记住这个年份是1999年。

后来2001年重新起步的万圣，就是在1999年思考后诞生的新的书店，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和方向是正确的。我提出非常重要的概念，一个书店为什么不可能再做成一个书店，任何想做书店的想法，一定是失败的想法。要做去除就是减法，纯做书店的想法是失败的，做好书店是成功的想法。

2006年是第二次网络大潮兴起的年份，我就想未来的出版是怎样的形态。这是我考虑最多的一件事情，我也提出2018年，在座的朋友也记得我的引言，一半破产，一半可能还是现实。

廖美立今天发言当中讲了很重要的一块，如果现在想不起来的话，可以回去重温，就是未来出版形态的看法，他讲到，肯定不是纯文字，也不仅仅局限于文字加影像和声音，加所有你能想象的手段和方法。他也提出KOBO和汉王的看法，他讲得很客气，就是遇到了挑战，我这里就不讲了。

大家还记得BB机吗，当手机兴起的时候，一夜之间BB机就没有了。现在所有阅读的终端，我想就是那样的前景，这就是2006年关于未来出版引发的思考，带出了未来的书店将会以怎样的形态。

廖美立演讲的时候，我看到了八年前的思考，我希望大家注意她发言的后半部，未来书店无论是物理形态，还是存在的理由，都点出了一些特质，这里就不多说了。

第三个年份是2009年，春天和夏天的时候，我有机会到承德参加出版社的培训。光明日报有一个非常短暂的报告，讲美国一家软件公司叫做喜马拉雅阿尔法，开发了一款软件，即将在某月某日在哈佛大学举行终试会，我从北京开车去了承德，一路上看到这个消息后，我的心都冷了。一路上非常的危险，我镇静的发现，2006年关于未来出版系统的想法，竟然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美国人就搞出了承载我出版想法的软件，我非常的吃惊，因为在2006到2009年的三年，我关注互联网的各种手段，无论是我们讲的谷歌还是维基百科或者是facebook，没有一款产品接近我说的未来出版的形态，我们讲一定要找出一个产品的话，如果跟我讲的状态有一丁点关系的就是维基百科。但是我在2009年发现有一家公司要生产这样的软件，我是非常的震惊，超过了我对于技术发展支撑未来年份的考虑。

2018年就是我2006年提出的年份，8年的时间内，我被很多的记者问到，2006年到2018年还有12年，大家在此期间不断的问我，离2018年还有4年，会是怎样的？

传统出版物为核心售卖的卖场将消失8%到15%，换句话讲，我想象的电子出版诞生了，并且非常的成熟了。

我第二个预言2018年是熬到那个年份的独立书店或者是2018年之后诞生的独立书店的黄金期，我前半部分的预言可能会破产，也是我最近两年焦虑的一件事情。不仅仅喜马拉雅阿尔法这个软件没有诞生，之后也没有类似的软件诞生。有几款产品比维基百科接近我说的未来出版，比如说微博，因为2006年的时候，还没有微博。

我相信我的第二个预言，今天无论在座的各位是做书店的，还是即将做书店的，我的第二个预言将会成真。2018年独立书店将会迎来黄金时期，今天的现场是不是黄金时期的预言，我不敢十分的肯定，因为要花的钱太多了。没有仔细看书店行业的话，大家要仔细的看书店行业的细节。行业内有一些超级大老对方所进行了评价，并不是因为主人在这里我就奉承。第一次来方所的时候，我记得舒心问我的看法，记得方所的人怕别人说它不是一家书店，或者是它是一家书店，我认为是一家书店，而且是通往未来的书店。

最后回到跟钟芳玲和主持人谈话的主题上，就是“独立”两个字。我还想再补充，因为我有感于很好的现场，昨天说了，权力、商业、读者，实际上一个好的独立书店，我并不是描绘形态，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会专门讲未来书店的看法，还要独立于作者，最重要的就是独立于自己。如果一个独立的书店，不能独立于读者的话，也将是一家很危险的书店，换句话讲也不可能长久的活下去的书店，为什么？我希望第二届方所国际论坛的时候，我来发表答案，谢谢大家。

杨照：接下来有请钟芳玲发言。

钟芳玲：我想简短一点，因为在座的各位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书店经营者，我是书店的爱好者，经营者和观察者。我们一直讲书店书店，今天会讨论书店这样的议题，因为书的定义一直再改变，因为科技的关系，书的载体不断的改变，我自称自己是爱书的人，我爱所有的书，不管它是电子书还是实体书。这个书店坦白的讲，说不定未来这个书店肯定没有实体书，可能就是促销书的店。就算对实体书感觉到悲观，认为可能会消失，但是实体的书店不会消失，因为人们需要有具体的空间，碰撞思想，引起我们对阅读的渴望，这是一定会有的。

我想给几个简单的数据，最近我从书业得到的数据，就是旧金山城市之光书店的数据，最近的三年是开店以来最好的三年。另外一个数据，旧金山机场书店经营者，告诉我一个数据。机场书店的营业额之前有所下降，但是最近一年上升了15%。

大家提到手机和IPad，虽然很多人用电子产品看书，不晓得是我个人，还是很多的书友的观察，我在飞机上和公车上，我在一、二年前，有一次我真的想拍照，每个人都在拿手机或者是IPad，但是最近半年，我乘坐飞机或者是公车，我发现已经有人开始拿书出来看了。

我讲过我爱书，无论是电子书还是实体书，两者会有此消彼长的过程，两者都不可能消失的。我在《书店天堂》中一再强调，书籍有内在美，也有外在美，纸张到底是100磅还是200磅，是手工印刷还是电脑版，这是电脑或者是手机不可能取代的。实体书绝对不可能消失的，永远有喜爱者，最后简单的讲一点，我昨天在这里演讲后，有人请我来签名。

这是1997年我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书籍，因为有诚品书店的出现，我的书卖得特别的好。昨天的有一位读者拿了第一版第一刷我的书籍让我签售，我是非常意外的，因为量不是很多，也变成很多人收藏的对象。他说是在网上用300元购买的，这本书是有年纪的，也会泛黄的，这是电子书无法给你的欲望，我就是爱书人，我对书籍或者是书店的未来是乐观的，我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读者，因为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思考书店的未来，我就讲到这里，谢谢。

杨照：下面有请Patrick Neale先生。

Patrick Neale：我听了大家讲了这么多，我的思维有一些混乱，因为时差没有倒过来，我的思维混乱，实际上我一辈子的思维都是混乱的。演讲时开篇的内容重新的介绍一下，我们讲书店的未来是什么，我们已经看到书店的未来了，因为我们现在就在方所。

实际上对书店来讲，这种工作和生活就是一种意识，毛总今后有这样的计划，要开更多的方所书店的话，如何保证人们在书店的兴趣，或者是员工工作的兴趣，在人性和氛围内，会遇到很多的难题。我一开始在连锁书店工作过，因为开太多的店，导致后来的经营举步维艰。下面从宏观和微观讲讲我的观察，每次有顾客来的时候，我都会给他们一些建议，哪些书应该读，这些顾客从来不会问我，投资和生意上有怎样的建议。其实，好朋友之间问过我，你是否是幸福的笨蛋，这个定义很简单，我爱我的工作，但是这个工作不会给我赚什么钱。

我觉得对于所有人来讲，这是敲响警钟的事件，因为你要将实体书店当做生意的话，必须要将这个生意做起来。之前提到未来会有哪些困难，我们未来要相信客户选择的时候，会有公平和公正的选择，美国有一种现象，这些人会到店里来买书，实际上他们到书店转一圈，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看看价格，然后回家网上购买。书店提供这样的书，客户又是这样的情况，你是不可能取得书店的成功。

我对于书店的未来，还是非常乐观的，而且我这种乐观的情绪，因为听到其他几位演讲者，对相同的主题表达了同样乐观的情趣，在这样的周末，我听到各位的观点，对于书店经营者来讲，一方面要有创造力，另一方面还要有非常强的抵抗击打的能力。

下面我想给在座的各位提一个难题，因为这个难题之前也摆在了美国和英国的经销商面前，他们没有成功的找到答案，看看中国是否可以找到灵丹妙药，对于知识和专长方面非常丰富的书店来讲，他们怎么样通过销售电子书籍，也帮他们赚很多的钱。

最后我想说，这个周末对我来讲意义非凡，我从周末中感受到，世界上有这样的一种力量，将大家连接在一起，我过于理想主义，请大家见谅，我确实认为只要有书，有对书的热诚，会给世界带来安宁，我眼中看到的都是大家有统一的思想，而且大家非常的积极乐观向上，因此再次感谢。

杨照：下面有请廖美立女士。

廖美立：这次论坛的嘉宾代表不同的区域，每一位都是我所尊重的，正如水野誠一先生所提的西武百货是创立于1975年，我的老板跟日本重要的设计师是好朋友，我们对于西武中的书店非常的崇拜，后来才知道整个西武的老板本身还是一个小说家和诗人。西武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幕活动中办的展览就是杜上，他的太太也来参加了。这种展览在西武百货中举行，如果在中国是在美术馆中举办的，因此西武百货对我们而言就是一种典范。中国很多的百货公司和购物中心，大家都想用文化作为创意，我认为在西武的精神是非常值得大家尊崇的。

蔦屋是我看到非常可怕和值得尊敬的对手，它的书籍或者是未来音乐和语音流的部分以及积分卡太成功了，我认为蔦屋的前景是不可限量的，今后大家都会做语音汇流的部分，因此鎌田崇裕先生的前景是不可限量的。

我非常感谢Patrick Neale介绍了美国和英国的书店，大家没有去过哪些地方，也可以了解到当地的书业以及生态。也知道人员扩大后，就有企业的文化，也知道问题的存在以及严重性。

万圣的刘苏里更不用讲了，永远是我们的知识殿堂，这就是华人区的书店。

再次感谢钟芳玲，很难得看到一个作家，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而且做得轰轰烈烈，出了《书店风景》，然后还有第二集、第三集，就象好莱坞一样，非常感谢台上所有的朋友。

杨照：最后有请毛继鸿总经理进行总结。

毛继鸿：非常高兴，大家在这个周末聚集在这里。昨天听到很多独立书店的经营者，你们是来自于全国各地，我对此是非常感动的。无论这个火种有多小，就象昨天听刘先生讲如何做万圣，实际上我们两个人有同样的经历，就是那个脑残者或者是快乐的笨蛋。

我昨天提到了一个观点，希望书店是知识分子的天堂，也是知识灵魂的守护者。通过这两天的时间，加上知识分子的制造者杨照老师，每个人都在坚持着或者是守护着这个天堂。

今天听美立的演讲，我们隐隐约约对未来都有一种恐惧，我们对未来，特别是现在的未来，有着特别大的泥潭，因为网络和高科技，任何的一个时代，无论是上世纪的六十年代，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科技的发展或者是人类的进步，都会颠覆我们曾经拥有的习惯。

但是，我想书店不管它的载体是实体书还是电子书，还是未来其他形式的书，包括我们对于未来的一种看法，我们现在说，从2007年开始普及的智能电话，智能电话移动互联进入到我们的生活，智能电话也颠覆了媒体，过去的媒体是受国家控制的，现在改变了，这所谓的变化，好像我们被科技牟定了，好象我们被科技所俘虏了。美立对于一批的品牌，无论是亚马逊、谷歌还是苹果，这些都是超级巨鳄，这些高科技企业争夺的就是一个端口的问题，未来呈现的所有方式，可能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方式。这些都是产业内的困扰，我们会不会被另外的行业颠覆的，例如实体书被一个配件颠覆。例如目前打车软件出现了，这就是科技的恶战，最后回到一切的原本就是人，包括书店，它只是公共的空间，文化的空间，最终回到人终极的关怀，“最真，最善，最美”。

真就是对知识的热爱，可以带给我们安全感，也是对人心的需求。我们看到所有的守护者，只有一件事情再做，我们所有人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做好心的事情。用自己最真诚的心去做自己认为最有价值的事情，未来的书店是什么样的，今天看到很多的可能性。我们并不需要恐惧什么，方所虽然只开了两年。在我做例外时装的过程中，正如刘老师所谈到的1999年，当时有世界末日的诅咒，当时我也在思考下一个世纪是什么。对于2006年的思考，我们都可以看得到，可能因为某种东西的挑战，大家都在思考未来，我们对未来都存在期许，也存在着恐惧。只要你的心正，只要你做的事情，为这个社会，为民众，或者是为人提供温暖感，维护非常传统，永久不变真理的时候，这种关爱的时候，你都会打动所有的人。其实，技术型的事情，用大度的心拥抱它，使用它，它只是你的工具，永远不能改变，你对于人类生活美好的向往。

我想书店今天的论坛，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我记得当时开书店的时候，策划了一周就开了，不断的有人问我，是否想过很多书店倒闭的时候，你还在开书店。我认为不是勇敢者做不做的事情，而是我想做爱的一件事情。刘老师跟我都是创始人，都有相同的经历。对于整个的经验来讲的话，实际上是人不断成长的行迹。看似很傻，但是很痴迷，但是很快乐，真正围绕自己的梦想在坚持，或者是在守护，或者在生活。所有书店从业人员一样，大家爱知识，爱生活，有爱心，对美有追求。因此我们还是希望，不管它的未来是怎样的，我们还是充满着对人心的信念和信心，我们还会做好知识的守护者，这个天堂的经营者，谢谢大家。

杨照：谢谢毛总，我想大家经过两天下来，大家清楚的知道台上这群人，他们是幸运的人，因为他们做自己喜欢和自己快乐的工作，但是作为创始人不那么容易，需要智慧和浪漫，虽然听起来比较奇怪，如果没有足够的浪漫和热情，就不会这样，如果没有经营的智慧，也不会这样的。至于台上的各位要彼此的庆祝一下，毛总和美立要向各位来宾互赠书籍，感谢这些嘉宾。

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会送今天在座每一位来宾一本书，当然我没有这个能力，我非常的感谢你们，你们是多么的专注，多么的用心，充满智慧的一群人，也请自我鼓励，自我谢谢。

如果要有礼物的话，这是一个书店，希望每个人给自己买一本书，作为自己带回家的礼物，国际论坛两天的议程圆满结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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