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诗歌与人•诗人奖”获得者
张曙光 Zhang Shuguang
张曙光,1956年生于黑龙江望奎县,毕业于黑龙江大学中文系,先后做过报社副刊和出版社编辑,2004年起任教于黑龙江大学文学院。1978年开始写诗,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2004年与文乾义、朱永良、桑克等创办诗刊《剃须刀》,2012年参与主编复刊后的《中国诗歌评论》丛刊。先后出版诗集《小丑的花格外衣》(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张曙光诗歌》(太白文艺出版社,2007年)、《午后的降雪》(重庆大学出版社,2011年)、随笔集《上帝送他一座图书馆》(哈尔滨出版社,2004年)及译诗集《切·米沃什诗选》(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神曲》(三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漓江出版社,2012年),另著有《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二十世纪美国诗歌》(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07年)。为第三届“诗歌与人·诗人奖”获得者。
授奖词 The word of prizes
张曙光是一位有着凝重的叙事风格的诗人,他的诗歌结构精巧、平稳,语言趋于沉重感。诗歌是他私人的记忆,是他略加诗化的另一种自传,也是历史的印记,是忠实于外在现实的心象。他把个体生命的悲欢与幽暗的命运融入时代的背景下,切中时代之痒,让人看到跌宕的人生,看到苦难、荒谬,甚至寂灭。张曙光的诗歌具有个人化的修辞立场,他担当着诗的本体和文化的重力,他是一个沉思的叙说者,他用严谨又简切的语调,说出自己感知到的世界。那里既有个人的肖像,也有时代的回响。
Address 答谢词
我有幸获得这项殊荣,应该感谢礼孩和《诗歌与人》。《诗歌与人》是一份很有份量的民刊,由这份民刊创立的奖项在我看来更为纯粹、严肃,因此也更加值得重视。尤其是在我之前获奖的两位诗人都是我所敬重的前辈。在我昨天乘着飞机飞越大半个中国的上空时,我还在想,这次我的获奖,如果算不上是一次偶然的幸运,那么只是对我写诗多年的褒奖。从1978年开始写作算起,我已经整整写了三十年。套用里尔克的那句经常被人引用的名言:有何胜利而言,挺住意味着一切。无论这三十年来有多少甘苦得失,我总算是挺了过来,而且还将和大家一道,继续坚持下去。
我的大半生都生活在北方,那里正是白雪皑皑,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日子,与这里是全然不同的两个季节。北方特有的地域特点、文化氛围以及风物人情都自觉不自觉地渗透在我的诗歌中,不仅表现在内容和题材方面,也同样体现在风格和精神气质中。就创作而言,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熟悉和喜爱的题材和内容,都有自己的艺术趣味和美学追求,这无疑体现出现代诗歌的多样化,也为新诗的探索提供了更大的空间。新诗应该有着更大的可能性。但有一点是我们应该共同坚持的,就是一种纯正诗歌。所谓纯正诗歌,就是用一种严肃的态度写作,发出心灵深处的真实的声音。这种严肃态度,用叶芝的话说,就是“充分理解生活,具有从梦中醒过来的人的严肃态度”。诗歌可以尝试使用各种方法,但最终与矫饰无缘,与虚假无缘。诗歌应该是一个人心灵的产物,应该表现我们的生存处境和当下经验,不论这经验是直接还是隐含。
此刻我站在这里,除了感激之外,我还要就这一荣誉发表一点微不足道的看法。首先我珍惜这个荣誉,正如任何一位从事写作的人,无疑都渴望着获取荣誉一样。其次我要说,这荣誉使我感到惶惑。荣誉应该归属于诗歌,而非诗人。对于诗人来说,写作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奖赏。如果说荣誉可以归属于诗人,那么也将是所有诗人,所有热爱诗歌并为之努力的诗人,包括我们的前辈和后来者。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诗歌的发展和个人成就的取得是难以想象的。而更为重要的是,对一位好的诗人来说,如果不能拒绝荣誉,那么也应该对荣誉保持必要的警惕,正如对权力和功利保持必要的警惕一样。在三十多年前我开始写诗时,和任何一位初学者一样,更多是出于对诗歌的热爱,写作只是有话要说,是出于表达的需要,很少考虑到功利的因素。这种写作态度和写作中对真实的追求一样,构成了诗歌的内在伦理。但现在这一点是否在为我们逐渐遗忘和忽视?无论我们在诗艺上有多大的进步,如果我们不能保持这种原初的状态,我们的诗歌就会缺少某种内在的机理,就不会有真正的长进。因此在这里,我只是把这一荣誉看成是对我的一种激励,并希望能够借这次机会再次提醒自己,保持足够的警醒,写出真正值得重视的诗歌作品来。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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