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诗歌与人•诗人奖”获得者
托马斯·萨拉蒙 Tomaž Šalamun
1941年生于克罗埃西亚省的萨格勒布,成长于斯洛文尼亚的科佩尔。他从卢布尔雅那大学获得了艺术史的学位,在投身于诗歌事业之前是一位观念艺术家。他在自己的国家里出版了三十本诗集并被认为是中欧的主要诗人之一。他所获得的荣誉包括普列舍仁基金奖金,检柯奖,手推车奖,哥伦比亚大学的福尔布莱特基金访问奖金,爱荷华大学的国际写作项目奖金。他还是在纽约的斯洛文尼亚大使馆的文化官员。他的作品除了出现在数量众多的国际性期刊上,还拥有四本用英语出版的诗歌选集:《托马斯·萨拉蒙诗选》(艾科出版社,1988);《牧羊人,猎人》(Pedernal,1992);《忧郁的四个问题》(白松,1997);《宴会》(哈科特·布瑞斯,2000)。他的夫人是画家,梅特卡·卡拉硕维奇。为第七届“诗歌与人·诗人奖”获得者。
授奖词 The word of prizes
托马斯·萨拉蒙是一位让诗歌惊人地突然出场的诗人。他的诗歌是不羁的灵魂,是奇异的热情,是狂放的气质。诗人遭遇过许多痛苦,他用想象力展示着心灵上的累累伤痕,他把或远或近的事物、或存在或虚无的东西拉到眼前,用异质混成的生命体验和开阔心智产生的感受力书写着这个荒诞和残缺的世界,而多元价值的往复审视又给出了新的洞见。他将理想与才华完全地倾注其中,诗歌在他那里成为对现实的凝视,也是尘世之上的舞蹈,是一种人类精神影像自由的燃烧。萨拉蒙的诗歌意象总是在暗中诡异地行走,又如陨石从天而落,穿过玄妙之门。他的诗歌除了痛楚和挣扎,也弥漫出时光的魔幻与游戏的愉悦,闪烁着非同寻常的冒险。在他神秘的超现实主义诗歌里,世界得到了意外的揭示。
Address 答谢词
亲爱的朋友们,亲爱的诗人们和译者们:
我们向往什么?我们为何在此?为何一位来自远方、来自拥有自己语言的最小的民族之一斯洛文尼亚民族的诗人,竟能被你们,中国诗人所注意,并获得如此殊荣?中国可是这星球上有着最丰厚的文学传统的大国。而你们目前又正处于民族迅猛振兴时期。
你们的奖项让我惶恐,令我敬畏,使我变得严肃,甚至不安。于我,这是如此的一份难以置信的责任。而我恰恰在最初的诗篇中嘲弄了责任。
什么发生了改变?在人类生命的圆圈中,什么调转了方向?或者真是这样吗?我觉得没有。我曾是一个迷茫而纯真的年轻男子,渴望在这世上留下印记,但更主要的是,渴望自由。只是稍稍被兰波、杜甫、索福克勒斯和惠特曼所打动。确实,当一位有力的斯洛文尼亚诗人丹内·扎奇克出现在我们的研讨会上,朗诵起他的备受折磨、伤痕累累的诗篇时,一丝小小的感染爆炸了。一场大火,一道我们崇高而古老的行当的火柱,燃烧着我,诱惑着我,定义着我。相对于行当,那更是一种命运。从此之后,一切都截然不同。诗歌哺育我们的自由。我需要一位有血有肉的鲜活的诗人站在我面前,口里,眼里,和灵魂里都含着火。之后,就是一味的行走,向前行走,与其他诗人,其他世界,和其他传统相遇;听见和倾听,迷失,或几乎被碾碎,受伤,同样,正如人类生命中通常会发生的那样,得到幸运的青睐。现在,我又一次迷失了。我,作为诗人,不知我正在做什么(据我所知,许多诗人均有同感),但我们知道我们正在做某种神圣的事情。某种滋养世界和宇宙的事情。某种帮助我们人类的事情。我们的写作坚持不懈,百折不饶,带着渴望和欢乐、惧怕和欣喜,即便我们越来越难以理解它,即便我们感觉自己就像这强大而危险的野兽的牺牲。我们感觉自己犹如满怀感恩的牺牲。
而我就在此,即便我本人并未站在你们面前,即便我由于技术上过于笨拙而无法把自己放进视频。
我在此,感动,幸福,而又欣喜。你们不仅给了我,而且给了我的斯洛文尼亚同行们这份殊荣。在我幸福而美丽的人生中,这一场合是我必须心怀感激的峰顶之一。
我们所有人,一旦被诗歌打动,都会拥有幸福而美丽的人生。因了这份天赋,一切都会发生:善,恶,高尚,恐怖,甚至悲剧。诗歌正是这样:它让事情发生,它让人生更加自由,更加生动。我们是我们所不知之物的窗口。我们有责任让那些窗口(我们)敞开。世界历史中,没有任何人能完全否定我们。我们是历史中最最稳固最最持久的人,纯粹,神秘,火、友谊和爱的守护者。我们的兄弟情义和相互信任万岁。
谢谢大家
托马斯·萨拉蒙
(英译中/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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