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郭莽园:此生最庆幸自己是个自由人
影响我一世的恩师陈半醒先生
网易艺术:郭老师,您好!您的画作可以说是以雄浑古拙为特色,这样画作一般都需要长期的沉淀,那您能不能跟我们谈一下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艺术道路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
郭莽园:六岁,我父亲就开始教我写毛笔字了,从六岁开始到现在还天天跟毛笔打交道呢,说起来已经是很遥远的事啦,应该说我出生在书香门第,我父亲的朋友圈里头都是搞工艺的,写诗的,画画的,写字的,以前在乡下他们每个月都有一次聚会,我小时候他们就来我家画画写字写对联,在这种气氛下长大,从小也就想做做这样的人。
网易艺术:您从小就开始学画画,那有没有哪一位老师或前辈对您这几十年的丹青生涯产生深远的 影响呢?
郭莽园:那说来话长了。我六岁开始写字、读书,到中学的时候,我当时字已经写得非常好了,已经有人拿我的字去裱了,那个时候整天就泡在那里,学习也不错,后来听同学说我们镇有个刻字先生,书法绘画非常好,我同学就带我去见他,那时候我带了四条屏、草书到老先生那里。他非常简单,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的刻印店子,临街的。他打开一看,没说话,本来我想着他会表扬我,结果他没说话,我就问他老人家,我的字写得怎么样啊,说不对啦,不对啦,整幅画都不错,就是摇着头说不对啦不对啦,他就不说下去,急得要命。后来这个老先生问我,你是哪个乡的?我说我是潮港的,他说潮港我有个老朋友,一说名字吓我一跳,我说您的朋友就是我老爸啊。我认得你,你老几啊?我说我男的老第三,他便说了一句话,那你就来我这里学啦。那时候我父亲出国了,我就写信给我父亲问他的意见,我父亲告诉我应该拜这个老师,我从此就跟了这个老师,学刻章,学古文,学书法,国画没有跟他学,因为那个时候我不太喜欢国画,我常常在学校图书馆里头看那些《星火杂志》啊那时候,看见书里面那些潮南画派的油画非常激动,看那老师画国画我一点都不喜欢,但是我当学生我一定要崇敬他。但那个老师非常好,当他的学生以后,几年基本上都是基本功的训练,包括拿毛笔啊用力定型啊,包括汉印啊写字啊等等,这个老师他把整套都跟我说了,我认为我一生一世到现在为止,对我影响最深的就是这位陈半醒老先生,你不要看他在乡下待着,他的那种高度、实力,无人能及。就是他不想出名,所以宁可在街边刻木头印章,每天喝点酒,自己做学问,到现在为止我的好多观点都是从他那里来的。
文革开启我的油画生涯
网易艺术:您是从什么时候学油画的呢?又是跟哪位老师学的?
郭莽园: 我的梦想是当个油画家,因为那才是生活,色彩缤纷的。当时想学油画,却不知从何入手,那会连出版物都没有,最多到图书馆看些画报,零零碎碎的,不过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艺术作品。后来,表兄说有个赵一鲁老师,他跟法国油画家学过油画,算是我们潮汕画油画第一人,我听后非常兴奋。便前去拜访,不过碰了钉子,赵先生不收学生,后来是因为我底子不错,就让我跟着他了。文化大革命时期,赵老师工作量很大,我当时学习就是在一旁看他画,有一天,老师突然派我去画毛主席像,我惊讶的很,我才刚来,这么重的任务能不能完成,心里特别没底,没办法,硬着头皮画吧,我倾其当时所有功力,把那个3米多高1米多宽毛主席在北戴河的形象画出来,老师看了以后,在我那个像上改了半个小时,说了一句:“可以了”。我悬着的心才放下。
最爱西泠印社社员这个称谓
网易艺术:听闻您对西冷印社的感情非常深,为什么?
郭莽园:西泠印社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非常崇高,从1904年开始创办,到今天汇聚各方艺坛精英。这111个年头走的太不容易。当时创办之初选社长都很麻烦,四个创始人谁都不愿意当社长,推来推去推了十年,最后找吴昌硕来当社长。我喜欢这个组织的另一个原因是它跟我的风格跟很贴合,跟我们中国的绘画史、篆刻史、书画史,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西冷印社很多很出名的社员都是拥有很高声望的人,他们都是民间的,而且进西泠印社不需要公章什么的,只要填一张申请,交一个作业,他们觉得好就可以了。我这个人主题性创作不会搞所以没参加过什么大展、大赛,选择西泠印社,最恰当不过了。
海福添筹410×620CM2012年
此生只愿做一名自由人
网易艺术:您最庆幸的事是什么?
郭莽园:我一生一世认为最成功的地方就是我是个自由人,我已过追求名利的年纪,现在我的生活很随意,每天都不一样,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醒了就起来,我都是自然醒的,因为不用开会,工作都是我自己安排的。画画、写字我也很随性,画起画来感性甚至比理性还要多一点。在郭莽园的画室里,有一副对联,“六朝碑版横胸臆,一介狂狷写性灵”,字体夸张-飞扬。其中的“狂狷”和“性灵”被郭老喻为对自己艺术的总结与写照,那便是---自由、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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