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弹金粉 我们就穿越千年
抬头,
已望不见光,
不知已过几个夜晚,
暖光甚是红了一纸白墙。
莳 绘
Maki-e
路过一家院墙,
走进胡同。
说是胡同,可能会想到北京的胡同,其实我们走在东京一个算不上真正意义的胡同,“胡同”这不过是别无其他称呼的代名词罢了。
兜转几步路,
我们走进一家日式庭院,
有秋树,有青苔,有石汀步,
墙壁轻薄的房间里,跪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架着一副眼镜,
佝偻着背,埋下僵硬的头,眼里尽是
中身若雅致浓墨,盖有绿色琥珀光泽,
一个内敛的茶筒底子。
暖暖的灯光下,
老人小心切着被水浸泡,
质地柔软的贝壳一角,
这是用磨刀石来回打磨夜光贝,
剥落下的掌心一块。
“咔”,
剪断仅0.4厘米宽的贝壳条,
在贝壳条横向边,用漆画一条线,
行云流水般移动被切断的贝壳条子,
这就是巧点江山的螺钿。
院子里光线愈渐合上眼,
底子上的漆已经阴干,
贝壳也不似刚才柔软,
是时候贴金了。
笔尖上粘着金色四边形,
是刚从切金模板上切下来的,
一旦贴上金,漆阻断了空气,
坚稳如磐石。
漆,
有了英文的“japan”,
一个只要精准把握住时机,
就会变成比任何东西都具粘性的粘合剂。
“即便粘上的东西掉下来,
这漆也不会掉,
这可能就是漆的强悍之处吧。”
老人稳稳语调中漏出一丝儿笑意。
“嗒,嗒”,
爬满老茧的手,
执着用鹤的羽毛根做的粉筒,
走着安静的旋律,
洒下金粉。
一支细细的叶径笔,
轻而有力的吐纳,
再次上漆。
抬头,
已望不见光,
不知已过几个夜晚,
暖光甚是红了一纸白墙。
“这个很花费时间,
要不断地上漆,这样进程确实很慢,
因为一旦加速,快了,
就会被涂抹掉。”
稳又静心,
用一支细细的笔,
在用朴炭、骏河炭、蝋色炭反复摩擦后的
漆筒表面,一笔笔绘图。
一来一回,
磨出鹿角粉,
如女人梳妆般,
擦在漆筒表面上。
这只漆筒,
演绎了历史长达千年以上,
在漆上撒金粉创作出的莳绘。
这位带头灯的老人,
大名叫室瀬和美,
日本的人间国宝。
人间国宝,1955年起,日本政府为了防止传统手艺的流失,从大师级的艺人工匠中遴选,每年发给他们大约14万人民币特别扶助金,来磨练技艺,以及培养传人。
莳绘,
超越历史的画卷,
为了传承和发展,
老人培养的几个徒弟,
在他的指导下分工繁琐的莳绘。
风雨沉浮千年,
他们仍在无止境地追求进步,
不仅仅是这一手莳绘,
还有其他。
此时,
隔海相望,
传来了八音盒里的曲子,
旋律很曼妙,但我们更在意的是
盒子上那一弹金粉,
回眸千年的
记忆。
(来源:日本设计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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