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度张扬":广东当代艺术邀请展群像评述脱口秀
大家好, 我平时写当代艺术评论的,同时也从事当代艺术创作和当代建筑创作。自从上个月在80年代剧团的做了一个艺术主题的演讲,他们开始封我为喜剧演员,后来我回家照镜子照了好几天,在脸上怎么也找不到喜剧的表情,不过我倒找到了当代的黑眼圈,所以我来广东当代艺术邀请展讲演了。
“适度的张扬”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在艺术创作时,开玩笑要适度,别让玩笑变成笑话。
其实这次的广东当代艺术邀请展的作品有其真正喜剧的一面。研究当代艺术的专家说,幽默和娱乐是世界上必不可少的盐,当代艺术能使枯燥乏味的菜式充满乐趣。当代的幽默就是让真实欺骗观众,让你检查真实是否在开会时打瞌睡。
一、石磊
你知道吗?其实石磊的油画跟保险业有关系。石磊的画,野兽的脸可以长在人脸上。他的绘画作品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主题“人兽”,所以在我解读中,石磊要表达的是”人兽保险“,他的石版画的股票代码是601628。确实,在保险意义上,我们可以在石磊的画中看到人和兽之间一种风险管理的方法。
二、邓箭今
邓箭今有一幅画叫《比爱情灿烂多十倍》,如果多一百倍会怎么着呢?那么邓箭今画笔下的爱情会让天空多几个太阳,这些太阳的照射强度会让《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导演姜文在也不敢在片场发火了。有个女孩从邓箭今的画里跳出来问男友:“你愿意做我的太阳吗?”男的很高兴:“我愿意!”女冷静:“那么请与我保持1.5亿千米,地球的另一边为你准备了《一个淫幻制造者所保留的剧目》(邓箭今作品)。”上次在美院的研讨会上,一评论家说:邓箭今出售的风格独此一家,如果学院教育培养出许多风格类似的小邓箭今,那就就麻烦了,“小邓箭今”一词儿笑到旁边的吕青不行,特别有意思。看来,”小邓箭今”一词儿可以用来抵抗抄袭和模仿。
三、何天泉
爸爸开车带着4岁的儿子驶过一个4A级的旅游风景区,指着车窗对女儿说:“你看外面的风景好看不?”女儿扒着车窗左看看山脉、右看看森林,找了半天,问:“爸爸,风景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所以,要看到真正的风景得去看何天泉的《风景2号》,真正的风景是闭上眼也能看到的——风景是《心境物语》,怪不得何老师上次不带孩子出来吃饭,可能是让小孩避免一些社会的风景。
四、孙晓枫
有天我问一画家: 由线和面组成的叫做什么? 他说: 馅和面? 饺子呗。我说,不对,线和面组成的是孙晓枫的画:空线。他的线制造的”空“,空到让我的身体变轻,看着看着我就闪了腰。孙晓枫用谦逊的水墨画建筑,让我想起贝聿铭说的,我和我的建筑都像竹子,像竹子一样随时弯腰,保持着自己谦逊、低调。怪不得,在聊天时,孙老师的话总是那么少,低着头玩微信,只是偶尔抬起头对我们说:不好意,我回个信息。
五、汪凌
每人心中都有一个“坏小孩”,一个小女孩给男孩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并约定下午三点半在广东美术馆见面。结果他提前十五分钟去了美术馆,小女孩迟迟未出现,最后,小女孩才发短信告诉他,想见我,请看汪凌《坏小孩3号》,那个就是我,但请不要碰那张画,你会弄疼它的。他再看看手机日期,是4月1日。
六、罗奇
早上,上司问女秘书:“你为什么上班迟到?”她说:“我梦见被炒鱿鱼了,所以我就没有着急起床上班,一直在家里照镜子,捯饬到这会儿。”此刻,罗奇《迟到的美丽悄然盛开》(罗奇的作品)。
七、刘可
刘可是矛盾的人,他的艺术实践自我颠覆的一个过程。刘可有艺术的内部分裂与人格之自我博弈。我看了刘可的画后,心理医生说我得了人格分裂,我连忙问道:“那我呢?”后来我才发现双鱼座的我,体内有两条鱼不停地打架。想不到看了刘可的画,我的人格分裂成了金鱼。
八、李旭彬
李旭彬有一幅画是表达一群企鹅在桌球台上开会,我的解读是这样的:有只企鹅问它爸:企鹅怕冷吗? 爸爸说:傻孩子,不怕!它又问它妈:企鹅怕冷吗? 妈妈说:不怕,企鹅连说笑话都不冷。它又问兄弟:企鹅会怕冷吗? 哥哥说:不怕,如果我们去广州生活,怕热就有可能。但它很迷惑,说: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么冷呢?
九、肖飞
一天,女儿问:“爸爸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妈妈你不吃醋吗?” 妈妈:“哪能那么小心眼,家花野花是相对而言,我在人家眼里也是野花。”肖飞的画告诉我们,这个年代就是一个《花花世界》(肖飞作品)。
十、柯济鹏
有一先生拿裤子到商场换,售货员说:穿过的不能换。先生说:还没有穿过。售货员笑着说:你别逗我了,裤子是纯白色的,如果没穿过,里面怎么会有一根黑线头呢?一根黑线的乾坤可大了,有人为了一根线画了十年,画出了世界“虚无”的穿衣方式,他就是柯济鹏。突然间,我觉得柯济鹏说话、喝茶和吃饭的动作轨迹都是直线的,都是以线的方式呈现的,线性的。
十一、吕青
在吕青《我梦想的和现实的》 我们看到了性别的体验、女性主义在现实和梦中展开:两个女人在麦当劳相遇。梦想说:“我收到一张法院的传票,说有件重要的案子要我明天出庭作证。”现实问:“你觉得紧张吗?”梦想说:“非常紧张,我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好。”现实说:“你现在就很紧张了,你推的门是男厕所的。”还有一次,华师一女学生说:“我常梦见我已经像吕青一样当上了艺术家,导师,我要怎样做,才能使梦想变成现实。”导师说:“少睡觉,多喝水!”一次会议,与会评论家握着吕青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不是谢谢你的出席,而是谢谢你作为美女。“这时的吕青只负责“生产笑容”。(“生产之性”是她的一个画展)原来,人的行为和外表也可以在现实中分裂,一种建筑内部和外在的分裂性。其实面对艺术家本人也是解读他们作品的一种动机。
十二、黄海清
一次,几个朋友去看黄海清对着实物绘画,身后来了一男一女两口子画家。他们看了一会儿,最后丈夫以无可辩驳的口吻对妻子说:“看见了吧,亲爱的,不买一个相机,人生该有多苦恼!”黄海清有一幅画叫《无题》,画面上有很多小孩,这令人想起老李娶个寡妇,她带来3个孩子,自己有2个孩子,婚后又生3个孩子。一天,妻从外面跑进来: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正在打我们的孩子。
十三、韩建宇
韩建宇的画里有很多迷宫,一天,从他的画作《失控的边缘之一》里跑出一个长头发男子对我讲:我跟你讲,请你不要跟他讲,因为他跟我讲,叫我不要跟你讲,如果他跟你讲:我有没有跟你讲,你就跟他讲:我没有跟你讲。我讲完了。听到这里,我的耳朵不但瞬间长茧,我的耳廓也变成了韩建宇的迷宫形状,我彻底失控了。为什么在没有人的迷宫里,交流为什么这么啰嗦?
十四、谢莉斯
谢莉斯的《密闭空间No.9》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一次,电梯里就我一人,到了五楼突然停了,然后进来一条金毛犬,我瞥了它一眼,然后问道:你去几楼?我出了电梯去小区的E栈取件,金毛犬也跟着,我问道:你的取件密码是多少?我帮你取。金毛犬用沉默回答我,瞬间,我和它之间的人狗密闭空间荡然无存。
十五、肖旭
一次画展上很多人,樊老师看到我的背影,问道:你是肖旭吗?我说:我是肖旭画中的星宿。樊老师说:你们都一样瘦。我说:对,我是夏天,我喜欢闪电,把身材瘦成了一道闪电。其实我最胖的时候是55千克,最瘦的时候,七斤九两——刚出生的时候。肖旭虽瘦,但他写实的思想很胖,他想用饱和的写实把我们的视力喂胖。
十六、肖映河
肖映河有一次给我介绍他的艺术作品,分别是《仙人指路》、《搬山填海》、《善良未遂》,我心想:肖映河是在香港出产六合彩马经的吧,今年香港马经105期是《仙人指路》、135期是《搬山填海》、165期是《善者未遂》 。其实,做当代艺术就是跟视觉的庄家买六合彩——艺术就是自我博弈嘛。
十七、陈文华
陈文华有一幅画叫《窥》让我想起了我的好友架起望远镜向对面的楼房窥望,他看见一个男子也架起望远镜向他窥视。他说,此刻他想起了一句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小伙子每天晚上在朱丽对面单元的窗口用望远镜看她,这使她很生气。有一天清晨,朱丽打电话给那个小伙子:“你好,我就是对面单元里的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我脱下长筒袜子放在哪里了。”
十八、张弛
一新西兰画家告诉我,新西兰是地球最后一片处女地。从张弛的画《处女地》中,我会想,人和昆虫的区别是什么?当你睡醒后,瞬间不认识自己了,像卡夫卡那样莫名其妙的变形之后,就没区别了。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样——让你不会断气。在新西兰,蜜蜂向蝴蝶求婚 ,可蝴蝶却嫁给了蜗牛。蜜蜂愤怒,大声质问蝴蝶为什么,蝴蝶回答:“人家虽然慢,可好歹还住自己的公寓,不象你,总住集体宿舍!”
十九、邓云中
邓中云的装置作品《新兵马俑之今日新闻 》让我想起了一则新闻:夜深人静,兵马俑只见开始聊天。旁边一兵马俑看着周围有很多兵马俑没有头,于是问跟前的兵马俑:“哎,兄弟,你知道那些兵马俑的头是怎么掉的么?”兵马俑没有说话,疯狂的摇头,一摇,头就掉了。这兵马俑看着掉了头的兵马俑,猥琐的笑道:“哼哼,现在知道了吧!”
二十、江衡
江衡《静物之四》上有很多颜色的头发,让我想起学生年代在本港台听到的潘婷广告配音:“酒红、咖啡...喜欢就染...每个角.度. 都.是.闪、闪、闪”。他还让我想起洗头的故事。朱丽把头发染成了深栗色,第一天老公没有发现,第二天老公还是没有发现第五天,老公终于发现了,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半天。朱丽得意地问:怎么样?老公无动于衷说:该洗头了吧?
广东当代艺术群像我讲不完,永远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有在一件事情上面找不到开始和结束的线索,才是当代艺术的语境。在伦理上,真话说一半常是弥天大谎,但在当代艺术上说把真话一半留一半,是肺腑之言。每次开展,都不需要线索。每次展览结束,就是新展的开始。
(演讲者:林江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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